2007年3月20日中午(美国中部时间) ,飞机从芝加哥起飞。14小时后到达上海浦东机场。给东打电话,无人接听。给家里打电话,妈告诉我说,爸爸早上昏迷,东马上飞回,正在路上。妈又说,好在爸爸于中午苏醒。我告诉妈,我已买了6:40PM的飞机票,8:30PM可到。
好不容易到了,东来接。回到家,见到二舅妈。我匆匆准备了给爸爸的药品(只是想安慰他) ,还有ERICA画的画,为民的信以及PETER的照片等等,10:30PM方赶到医院病房。爸爸坐在轮椅上等着我们。看见他形如枯槁的病容,心如刀搅。听东和舅妈说他下午精神相当好,口齿清晰。后来知道那只是短暂的回光返照。 爸爸看见我,表情显得愉悦;还双手举着ERICA的画努力看,令我不忍。爸爸从轮椅躺回床上后,一直强调:他想坐就坐想躺就躺,众人皆唯诺。爸爸用吸管喝水,不一会儿,全吐了。我们见他情况不好,找了护士医生来,均认为爸爸神志尚清晰,但呼吸浅。又打呼吸兴奋剂。爸爸的手臂全是淤青,惨不忍睹。插针时,他痛苦地皱眉。我又看见几次他痛苦的表情。心疼!!! 东留下陪爸。夜不成寐,想着一早去替换东。凌晨4时,电话响,心中恍然,爸爸走了。果然是!真是他一贯的风格,什么都自己抗着,不愿拖累任何人。甚至没给我一个第二天去医院看他,照顾他的机会。 后来的日子里,我经常从那医院门前经过。我想象着爸爸还在那三楼的某间病房里,弥留之际仍坐在轮椅上,苦等远归的女儿。生离死别,情何以堪。 爸爸病房小趣事 爸爸那时有些神志模糊。他让东和妈把他推到客厅的电视前面。她们告诉他,这是病房,没有电视。爸爸转过头来,认真地问:我们这次搬家,没搬电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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