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樊淑荣，1940 年降生于河北省昌黎县，身为中共党员的她，满怀着热忱与担当。1970 年，积极响应毛主席支援三线建设的伟大号召，母亲毅然决然地追随父亲，带着我们三个年幼懵懂的子女，告别繁华的北京，奔赴到甘肃天水这片陌生的土地。彼时的天水，生活条件之艰苦超乎想象，计划经济的大环境下，物资极度匮乏，人们的收入也少得可怜。我们一家五口，仅靠着父母那不足 60 元的微薄薪水艰难维持生计。常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母亲却凭借着非凡的智慧与坚韧不拔的毅力，节衣缩食，精心操持着每一顿粗茶淡饭，让我们在成长岁月里，从未尝过饥饿的苦涩滋味。如今回首，每一口曾入口的饭菜，都满载着母亲无尽的心血与深沉的爱意。 　　在那个物资稀缺的年代，一分一毫都显得弥足珍贵。母亲一生节俭朴素到了极致，除了购买生活必需的物品，她从未为自己添置过任何一件多余的东西。她身上的衣物，大多是从老家带来的旧衣，即便款式陈旧、颜色黯淡，母亲也总是缝缝补补，继续穿着。然而，面对我们子女的需求，母亲却总是竭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她将所有的爱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我们身上，自己却默默承受着生活的艰辛。 　　1998 年，母亲的身体悄然亮起了红灯。起初，大家都以为只是她的老毛病胆结石又犯了，可那病痛不仅折磨着她的胆囊，还时常引发四肢钻心的疼痛。父亲每日都会耐心地为母亲按摩，期望能稍稍缓解她的痛苦，给予她一丝慰藉。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母亲的病情却愈发严重，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直至 1999 年 6 月 27 日，母亲才被确诊为多发性骨髓瘤，这个残酷的消息宛如晴天霹雳，瞬间将我们整个家庭击得粉碎。从确诊到 1999 年 7 月 18 日母亲永远地离开我们，仅仅过去了短暂的 22 天。在此之前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当地医院却始终未能查明母亲的真实病因，这无疑是生活在小城市里人们的悲哀。庸医的误诊，让我们错失了太多与母亲相伴的宝贵时光，延误了母亲的病情，也在我心中种下了一颗永远无法拔除的悔恨种子。当我终于幡然醒悟，意识到该如何更好地孝敬母亲时，一切都已为时过晚，她已无力再接受我的关爱与陪伴。而这一切的一切，竟都与我那所谓忙碌的工作脱不了干系。我常常在心底反问自己，如果为了工作，我可以忽视母亲，甚至将她弃之不顾，那么这样的工作，究竟还有何存在的意义？ 　　母亲是个无比坚强且对生活充满热爱的人。记得在西安西京医院治疗期间，母亲每日都要忍受输液的痛苦，再加上化疗的折磨，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但即便如此，每天下午输液一结束，她总会固执地坚持要我搀扶着她在医院的院子里走走。她满心期待着通过这样的锻炼，能让自己的病情快点好转，因为她的心里始终牵挂着家里数不清的琐事，那些柴米油盐、缝补浆洗，每一件都让她放心不下。每迈出一步，母亲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她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脚步也显得异常沉重，可她眼中的坚定从未有过一丝动摇，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然而，病魔无情，母亲的病情还是逐渐恶化，她的脚步愈发迟缓，最终，只能无奈地躺倒在病床上。母亲常常喃喃自语：“等病好了，我再也不吃那些剩饭了。” 平日里，母亲节俭得近乎苛刻，舍不得扔掉一点剩饭剩菜，总是自己在下一顿热一热就吃掉。我的母亲啊，您为何要到此时才后悔？您为这个家、为我们子女，倾尽了自己的一切，却唯独亏待了自己。 　　母亲病重后期，西京医院血液科的白庆咸教授无奈地向我坦言：“没想到老人家的身体已经如此糟糕，恐怕是回天乏术了。”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万箭穿心，痛得无法呼吸。我苦苦哀求医生救救我的母亲，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好，可得到的却是冰冷的回应：“以目前的医学水平，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 　　回到天水后，母亲在家中度过了生命的最后一天。那一天，在父亲的搀扶下，母亲缓缓地围着我们这个她亲手操持、辛苦建立起来的家，转了一圈又一圈，她的目光仔细地扫过家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家具，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深深地镌刻在脑海里。这也是母亲在家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她彻夜未眠，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回家”，还有一些旁人根本听不懂的话语。我深知，她是对这个家、对我们有着太多太多的眷恋与不舍啊。 　　在当地医院里，母亲时常陷入昏迷状态。在她去世的前一天晚上，病痛的折磨让母亲疼得忍不住低声哼了出来。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母亲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离开，于是，我轻轻地俯在她耳边，将她真实的病情缓缓告诉了她。那一刻，母亲竟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我诉说，眼神中透着一丝平静与释然。之后，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这是三天来，母亲第一次如此安然地入睡。 　　母亲啊，您在天国过得还好吗？儿子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您！您的一生，是为家庭无私奉献的一生，是坚韧不拔、勇敢直面生活磨难的一生。我那可怜又可敬的母亲，您的离去，在我心中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填补的伤痛裂痕。如今，我们只能在心底为您虔诚祈祷，愿您在天国里，能够过上富足无忧、顺心如意的生活。妈妈，我们永远怀念您，您的音容笑貌，将永远鲜活地留在我们心间，您的爱，将永远如同明灯，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 　　 　　儿：文革泣立 　　2000 年 10 月 12 日

原文 发表于安装了豆包，随即让豆包把24年前写的祭文润色，感觉不错，随即发表。  浏览：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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