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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对江姐把监狱中的各种酷刑邡施遍了,也没能打开她的嘴。徐远举气急败坏,下令狱中彪形大汉对她进行野蛮的酷刑摧,吓昏在场的女特务 1948年4月17日上午,中共重庆地下市委副书记冉益智被捕,刑讯刚刚开始,冉立即现出软爬虫原形。 敌人从他惊慌的眼中看出他的弱点,狱头徐远举下令把他押到刑场陪斩。一声枪响,冉益智吓得尿流满地,他终于当了可耻的叛徒,供出与他联系的江竹筠。 6月下旬,江竹·筠被押到重庆不久,特务头子、西南行辕第二处处长徐远举决定亲自审讯她。因为涂孝文虽出卖了一些地、县委领导人,但对暴动地区的组织领导,却佯称不知,完全推卸在已死钓彭咏梧一人身上。当徐远举认清了江竹筠是彭咏梧的妻子和助手后,就特别重视,妄图从她身上打开暴动地区的缺口,消灭那里的游击队。 审讯在老街三十二号徐远举的办公室进行。特务法官和高级特务坐在徐远举旁边。当班的特务军士搬来了老虎凳、吊索、电刑机器、披麻带孝(有刺的钢鞭)、水葫芦、火背篼、撬杠等多种刑具,摆在室内两边,徐远举还特令特务架起三个油锅,制造了恐怖的气氛。 果然这行刑室里,恐怖森森,灯光昏暗,三个大火炉燃起烈火,吐着绿色火苗,仿佛要把所有的人全烧掉一样。几个彪形大汉站在一旁,他们赤裸着身子,胸脯上的毛足有一寸长。 这时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一个女人来,只见她身穿一件米白色旗袍,上着一件红色毛衣,脚穿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昂然走进行刑室。仿佛在她的眼中,这里的一切全然不存在一样。大小特务全惊呆了,因为她长得太美了。长长的披肩发顺肩而下,两只大眼睛格外有神,横眉高挑,如风如柳般的细腰带着无限风韵,令人着迷。看到她,连在场的窥门旁听的风骚女特务也自愧不如,悄悄往后,闪在一边。 这些特务们想不到,在地下共产党内也有如此貌美的女性。他们想不通,这些美如仙子的女人要嫁给达官贵人,会享不尽的福,为什么偏去钻山沟呢! 时间凝固了,也沉默起来。 徐远举忽然清醒过来,他看了看身旁几个发呆的特务,猛的把桌子一拍。嘭的声响,带着回音,所有的特务全楞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残酷凶样。 “坐1” 江竹筠坐在特务搬来的一张椅子上。 徐远举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理他。 “担任什么职务?” 她还没有理他。 徐远举向她劝降:“今天是叫你来交组织的,你不用怕。你是一个妇女,起不了多大作用。只要把组织交了,就给你自新。取保释放也可以,参加我们的工作也可以……”接着提了许多问题:。你在川东干什么?你的丈夫是谁?你是哪一个领导的?你领导哪些人?有多少武器弹药?……” 江竹筠回答道:“我在万县地方法院当小职员,单身一人,不懂什么组织不组织、领导不领导。根本谈不到这些事,你们应该马上释放我。” 徐远举威胁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明白。到这里来不交出组织是过不去的。冉益智、涂孝文你知道么?彭咏梧是你什么人?” 他一连提了十多个问题,都是江竹筠早已预料到的。她一概回答“不知道”、“不认识”。后来对这类重复的讯问,干脆不予回答。 徐远举冒火了,桌子一拍:“你不用装哑巴!我马上叫人把你的衣服剥光,你信不信?” 这时旁边早已过来几个流氓特务,这些家伙早已按奈不住,恨不得早些扒光这个美丽的女共产党员身上的衣服。 江姐立即怒斥道:“无耻!我完全相信你会那样干,因为你们是甚么坏事都于得出来的。连你的母亲、姐妹、女儿的衣服你也能剥光的。” 徐远举当着许多男女特务的面,尴尬不堪,他气急败坏喊道:“把她的衣服扒下厂这时,坐在旁边的高级特务用脚碰了徐远举一下。轻声说:“你不会先用别的方法么?” 徐指着各种刑具大叫道:“你看这是什么东西?今天不交组织就不行,一定要强迫你交。” 江竹筠回答说:“甚么行不行,不行又怎样?我没有组织,马上砍我的头也砍不出组织来的。” 徐下令:“上刑!” 特务军士随即拿来一把特备的四楞新筷子。这帮匪徒都是从军统特务团调来的,一个个反动透顶,都是些吃人的野兽。一得令就把筷放在江姐的每个指叉间双手紧握筷子的两头,来回在江姐的手指上猛夹。左手整了整右手,持续了十几分钟,江姐痛得满头大汗。徐远举才叫暂停,随即问道:“交不交?” 江竹筠缓慢而坚定的回答:“你们可以整断我的手,杀我的头。要组织是没有的。” 徐叫军士再整,用力夹。 江竹筠昏迷过去了。特务用凉水喷醒。徐又问:“说不说?不说又整。” 江竹筠说:“筷子不行,把刀子拿来。你们这些野兽。你以为刑具是万能的,我看是无用的。” 酷刑继续着。江竹筠有些受不了,脸上汗如雨下,双手鲜血淋淋,往下冒血,她把身子蹲了下来,脸色苍白。徐还在叫:“用力夹!”江竹筠又昏了过去。 这样死去活来反复多遍,她一句话未说。门是开着的,门内外很多特务在旁边窥看。有几个女特务竟然高声叫起来,吓得用手捂住眼不敢看。 停了一下,徐又进行套骗劝降:把组织交出来,给你出路,老实告诉你,你的组织早已有人交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涂孝文就在我们这里,你要见见他吗?” 江姐虽受酷刑,神智仍清楚,坚定地说:“涂孝文是个流氓,为他一条狗命,平白陷害好人,我不见这个下流东西。我也老实告诉你:要我的命,有;要我的组织,没有。” 二处法官张界插话道:“你不是要革命吗?总要保住你的命才行啊!命都没有了,还革什么命?快把彭咏悟领导了哪些人谈一谈。” 江竹筠回答说:“革命是什么意思,你我无法辩论。我是个浮通人,我知道人要活命才能做事;我更知道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昧良心的不是人。我不认得什么彭咏梧。” 徐远举又暴跳起来,嚎叫着:“再不说就把她吊起I” 特务军士拿起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向江姐吼道:“快交组织厂 她瞟都不瞟一眼,愤恨地扬扬头:“吊就吊,要组织没有。” 张界插话:“更厉害的刑还多得很,你不说还要吃大苦的。你要什么条件才交组织也可以提出来嘛!” 他还手端一杯水,过来递给江竹筠喝。 江竹筠推开他的水杯,愤然回答:“把你们的毒刑统统用出来吧!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徐远举气得在室1勺来回打转。江姐毫无惧色昂然挺立在那里。旁观的男女特务在门外悄悄议论: “这个女人真厉害……” “不用说……她是真正的共产党。” “给我吊起来广 一声令下,几个彪形大汉过来,用麻绳绑紧江竹筠的大姆指,然后高高吊起来。 “说I” 她没有开口。 “用针刺尸 一个特务走过来,手拿钢针,朝她的乳头扎去,站在一旁的几个女特务此时哇哇地吐了起来。再也不敢看这残酷的场面。 “招广 见她不招,又让特务们“上老虎凳!” 几个特务又把她按在木椅子上上老虎凳。几个铁索紧紧地在她身上缠了三道。特务们过来,又在她脚下垫砖。 三砖之下,江竹筠痛得撕心裂肺,额头冒出黄豆大的汗珠,仍咬牙硬挺着。徐远举自不信邪,将烟头往下一掼,又一声喊:“给我再加1” 第四块砖垫到脚下,她的腿已濒临折断边缘,那种剔骨剜肉般的痛苦,真比百虎抓心还要厉害,根本超过了任何一个血肉之躯所能忍受的最大限度。在这种非人折磨下,还没宋得及发出一声叫喊,便头颅歪垂,双眼紧闭,晕阙过去。 兜头一壶凉水浇下,慢慢苏醒过来,睁开双眼,又看到周围这群牛头马面似的人物。双腿的剧烈疼痛,使她浑身疲软不堪;但此时除了一个“恨”字,可说再无其它。于是索性合上双眼,咬紧双唇,连哼也不屑于哼上一声。 从上午九点到十二点,整个半天,徐远举用尽残酷狡诈手段,一无所获,狼狈不堪。只好自己转弯:“下午再吊,带下去。”他看见门口倒下的几个女特务,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看你们的出息,女共党没倒下,你们看热闹的到倒下了!滚广 江竹筠被押回渣滓洞监狱。 江竹筠深知敌人急欲破坏暴动地区的党组织,决不会放过她。 她牢记入党时的誓言和党的教育,下定次心,誓死保护党的组织,捍卫党和人民的荣誉。她思想上有充分的准备,在酷刑和死亡面前毫不畏惧、沉着坚定。旧伤未愈的手指又被竹筷子反复猛夹时,她咬紧牙关,汗流满身,蹲下去又站起来,还不停地高声痛骂敌,A门被折磨了大半天,已经精疲力尽时,又被残酷地在指缝间换上新的竹筷子,痛得她顿时昏过去。被凉水浇醒后,她就厉声斥责:“你们简直是一群野兽……杀了我也不知道什么组织……你们是枉费心机,永远也达不到你们的目的!……” 特务们的嚎叫和她的怒骂混成一片,站在走廊一端窃听的肖吁耳及较近牢房窗口前的难友都能隐约听见。骂声过去又是一阵沉寂,江姐又昏迷了……隔一会儿又听见了江姐的声音:“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不是说还有更厉害十倍、百倍的刑具吗?请吧!拼一条命给你们整。……”接着声音又低沉下去。只听特务在喊:“把老虎凳搬过来!¨…·把辣椒水拿来!……” 各牢房的难友隐约知道了江竹筠的受刑情况,气氛十分紧张,两百多难友都焦虑刁<安地在等待着关于她的新消息,关心着她生命的安危。 特务们见她在辣椒水、老虎凳面前,视死如归,毫无惧色,知道酷刑对她岜不起作用了。于是几个彪形大汉便对江竹筠进行最野蛮的一招。几个特务轮流上,用鞭抽,用针刺,用棍打。她身上一块好的地方都没有。她只要醒过来,就对特务们大骂。无论什么样的摧残,都不能打开她的缺口。 特务们明知无能为力了,但仍不甘心失败,喊来了叛徒涂孝文与她当面对质。涂孝文见她被整得鲜血淋漓,全身紫一块,黑一块,胸部被烧焦的伤疤更是惨不忍睹。她仍然正气凛然。他自惭形秽,不敢正视江竹筠的愤然目光,垂头丧气,迟迟说不出话来。 江竹筠一见叛徒就喘着气痛骂:“你这条恶狗,乱咬人广…·你陷害好人,我变鬼也要找你算帐!……” “用火烧死她。”几个特务又把江竹筠吊起来,用火烧。她的两只脚被烧得滋滋响。成了两根灰炭。然后用水泼她。 泼凉水的声音终于平息了下去。 高墙边的黑门打开了。江姐被两个特务放产担架上抬着进来。 人称“猫头鹰”的渣滓洞集中营看守长徐贵林紧跟在后面,把他那因为参与对江姐用刑而熬得通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但他终于一言未发。 江竹筠胜利了,她又回来了。她身上滴着鲜血,脚、腿上带着刑后的伤斑,几个女难友赶快走过去,把她抬回到牢房中。 1949年11月14日,江竹筠被特务残杀后,把尸体投到强水池化尸扬灰。 |
原文 发表于旧中国九大监狱秘录 浏览:19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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