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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啊!您永存在我心中!

五月挽歌

母爱追思

  五月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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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似乎没有这么容易因为生命的逝去而伤感。可是这个五月里却常常在这种情形下流泪:在电视上看见驻南使馆的死难者的骨灰盒被亲人捧在怀里走下飞机时;在读到陈丹燕的《天空真蓝》里那个生病的小女孩死去时;甚至在看话剧队的演出《泥巴人》里画画的叫讨厌的年轻人自杀时。我知道那是因为以前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生命的消失会给她的亲人带来怎样的伤痛。
    有一篇文章说,儿女前行时,父母生命的大车总是在前边,做儿女的从来不会料到有一天前边的大车会突然走到生命的悬崖。第一次想到自己有一天终会失去父母是在初中毕业的那个夏天。父母送我去离家很远的州城里上高中,二姨的墓地就在城郊。那个下午,我随他们去给她上坟,归来时我走在最后,
  
    望着前面熟悉的两个背影,突然意识到他们最后会离我而去,到那一天,我该怎么办呢?二姨是因脑溢血,瘫痪了几年后,终于不治辞世的,那时,最大的表姐刚刚大学毕业,最小的表姐和我童年,还在上初中;他们家离这里很远,所以我是从照片上看见丧礼的情景的,印象最深的是三个表姐的眼泪,还是眼泪……
  
    四年前父母送我来了北京,我离家的距离从上初中开始一点一点的加大,这一次更是隔着千山万水,寒暑假能见上一面就属不易了。偶尔我也会在假期里留守学校,常年在外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不想家,自己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父亲则在电话里说:能回来就回来,阿公阿婆都已年过古稀了…… 今年春节过后我返校时,一向不去送我的阿婆到上汽车的地方送我;寒假时我老陪她在医院里打针,现在看上去她的脸比上一年又瘦了许多,不仅心里一酸。想起前年一个算命先生说我今年会带孝,真害怕阿婆阿公有个三长两短。 …………
  
    然而,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四月底接到的那个噩梦般的电话是关于母亲的。
  
    在丧礼中,我一直有一种做梦的感觉,觉得母亲还会回来。就像嫂子说的,母亲下了班,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晃悠晃悠,笑容满面的往家走…… 待到给母亲磊过三坟,我回了学校,还曾异想天开:反正以前我在校也见不着她,那我就还当她活着吧。
  
    可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才发现自己多么一相情愿。每当晚上失眠时,总是想起母亲,心就如同一截水里的砖头,悲伤慢慢的将它浸透,直至绝望……
  
    我想很多年以后,我回忆自己的一生,决不会把到现在为止的二十多年视为空白。
  
    但对我而言,母亲似乎就是母亲,没有别的生活经历。是啊,从我一来到世上,她就是以我母亲的身份走入我的心里的。
  
    平时也会听到阿婆谈起母亲初嫁过来的情形。父母是在州城念书时认识的,父亲在医专,母亲在卫校。他们来自不同地方的乡村,相隔几百里,中间有多少座山呢?母亲却是义无反顾的随父亲过来了。最初只有父亲一个人在镇卫生院上班,母亲在乡下。我弄不清这些年母亲到底都过着怎样的生活,反正老家院子的人至今还会谈起母亲的勤劳,比如到大山上砍柴之类。我记事的时候母亲是乡里的赤脚医生,从院长的悼词里知道她是在1980年左右调到镇卫生院的。然后她与父亲一起,负债建了房子,将家人的户口都转到镇上,从此在这片土地上工作、生活,将儿女一个个拉扯成人。
  
    我所知道母亲只回过两次娘家,我出世后从未去过。也许因为姥爷和姥姥早在母亲未满十岁时就去世了吧,也许是因为家里总是那么忙,也许是离的太远,也许是……
  
    母亲去世后,舅家和姨家从不同的但都是大老远的地方赶来。这也是母亲嫁过来之后,第一次又这么多娘家的亲人在一起,可是她却看不见了。那晚,几个表姐、嫂子、还有我,在房里谈了好久。大舅家的表姐只比母亲小十岁,不只是说我还是说二姨家的表姐很像母亲年轻的时候。我见过母亲年轻时候的一张照片,很漂亮,表姐说她那时候还很活跃,公社里有什么活动时,她总是文娱积极分子。这我相信,母亲一直喜欢哼歌的。又说她扎得一手好红花,说这话是在灵堂里看见白花之后。
  
    母亲这几年一直念叨哪个暑假带着我们回老家去,去年暑假因为我回家太迟(我在北京混了半个暑假才回去),小侄子又才一岁,没有成行。今年春节再次提起,我当时还在心里说我有实习没准又回不去。嫂子说,母亲常说家乡的那条小河多么清澈……
  
    现在只有等哪天我们代她回老家,趟小河,挖红薯,掰玉米,放山羊了。我们那边只有土葬,否则还可以将母亲的骨灰带回去,二姨的骨灰就是这样带回的,但却是葬在二姨爹的老家。于是母亲也只有长眠在她一生后三十年生活过的地方。
  
    今年正好是父母结婚三十周年。正月初七是父亲的生日,家里很热闹。后来有人来拍了张全家福,我没看见父母拍合影,但听见父亲在对拍照的人说:“写上‘珍珠婚’,三十年嘛……”
  
    那时我并不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是正月初八,也没敢问,只是根据姐姐的生日来猜测应该是上半年。回北京后,我就算计着给他们送什么。
  
    母亲小时候就扎了耳朵眼,但从未用过。这个寒假却破天荒的戴上了一对耳钉,是嫂子送她的。在我离家前的前一天早上(就是正月初八吧),母亲在忙碌,我还在床上,她突然问我有没有看见她的耳环,说不见了一只。我说没看见,又说等我到北京后给她买一对,珍珠的。她笑了笑。
  
    于是那一阵我就看商场里的珍珠专柜,还跟朋友说,幸亏他们是珍珠婚,要是钻石婚,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又做恍然大悟状,说原来如此,婚龄越长越值钱,其代表物正好是到那个时候做儿女的能够负担得起的东西。到真盼着很多年以后给父母送上钻石的礼物。
  
    但后来不知为什么我又变了主意,觉得给父亲的礼物不好选,因为要有成双成对的意思。想起寒假里把我的一块破表留给母亲的事情,我决定买一对表送他们。当时想到母亲眼力不济,特意挑了表面清爽的一种。
  
    母亲下葬后,和父亲一起收拾遗物,那出那对表,父亲说:你怎么搞的,居然给两个医生送了一对没有秒针的表……
  
    不管有没有秒针,母亲也用不上它了。又是很庆幸自己当时买了就寄了回去,而不是等暑假时带回去。起码母亲看见它了。
  
    在父母的房间里看见了寒假拍的两张照片,仿佛就在昨天。还有一张黑白的合影,是父母年轻的时候,是父亲用两张单人照翻拍的。
  
    还清出了这张“合影”的小样,是父亲放大前让母亲过目用的,在妈妈的办公桌里。我悄悄的带回了学校,连带母亲咽气后我从病床的枕头上拾起的一根头发。
  
    母亲一直在妇产科工作,医院小,其实她什么病都在看。
  
    载着母亲遗体的救护车从县城回到镇上时,很多人事先得知了消息,在医院门口等着,车未停稳,人们就围了上来。我们儿女五人在母亲两旁,泪眼朦胧中看见那么多相识或不相识的面孔。阿公阿婆哭着上前来,跨进车门,揭开母亲脸上的白布,看了最后一眼,我们怕老人受不住,强忍住泪,让亲戚把他们扶开。车窗外有几位大妈眼泪汪汪地说:孩子,让我们也看一眼吧,她待我们这么好,我们也送送她呀。……
  
    灵堂搭起来的那天,正好是赶场的日子,一拨又一拨从乡下来赶场的人们,来到灵前,看她最后一眼。一位中年妇女说,那年我生毛毛,又结了扎,就是夏医生整夜整夜的为我抱着孩子呀……
  
    母亲在去世前不仅我们家的半壁江山,也是小医院的半壁江山。每次统计处方量,她总是要占去一半。人们喜欢找她看病,即使在家休息也不得清闲,母亲并不是那种药到病除的医生,人们喜欢她,更多的原因是她从来都是带着真心的微笑,和蔼的话语,而且不会因为病人没钱瞧不起,反而常常帮病人垫钱,或者挂帐。在农村,没钱看病是常事,母亲开处方前总要先问清人家带了多少钱……
  
    好几年了,财政都不能把事业单位的工资兑现,我们常常劝母亲出来开诊所,镇上好几家诊所都很赚钱。但母亲是骨干,医院不放,除非不要退休工资,母亲他们那一代人是不会冒这种险的。而母亲去世时,才刚刚拿了两个月的退休工资……
  
    拿不到多少钱,母亲却工作的很热心。父母晚上一直住在院里的房子里,虽然离家不过几百米。那是因为母亲觉得晚上别人叫她做手术时方便。每年春节,母亲都是值第一班,从小年一直到正月初八,让家在远处的年轻人回家团圆,所以母亲的除夕夜从来都没和我们一起过过。
  
    母亲在四月十几开始生病,自己当作感冒,还在坚持上班。在她躺倒的头一天晚上,不是她值班,担附近一家的儿媳生孩子,专门叫她去。于是她熬了一个通宵,接下那对双胞胎时,她连包孩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母亲病倒后,最初不肯转到县城,说医院正好有一位职工住院花了一万多,她再去住的话……转到县城的医院后,在她说胡话时,一直说要回去,说科室的班排不开,说有个病人的处方还没开完……
  
    母亲是忙碌操劳了一辈子,偏偏她去世的日子,就是劳动节……
  
    (写这么一段很有点像小学曾写过的那种作文,譬如《我的妈妈》,可是心境完全不同)
  
    我所在的家族似乎有遗传的特色,就是脾气不好。
  
    我们家的老少四代男性都有着犟牛一般的脾气,布置母亲去世之后会有多少磨擦生起。母亲在世时就是家里的润滑油。基本上看不见她发脾气,嫂子过门两年多,说只有母亲在病床上说胡话时冲着好像是卖小猫的人发了脾气。不知道母亲究竟憋着多少不如意的事,带到失去知觉时才发泄了一次。
  
    母亲是我们遇到问题是想起的第一个人,但没有谁想到过去探寻一下她的烦恼,她也不合我们说。第一次意识到母亲软弱的一面是在送我上大学的途中,我们在武汉的亲戚家住了几天,晚上在床上听母亲和亲戚谈起家里的事情,那是母亲正为姐姐伤透了心……
  
    父亲是很关爱母亲的,但在这方面估计也缺乏倾听的耐心,我的母亲,就只好一个人去咀嚼自己的烦恼和痛苦……
  
    我们家的人都是不善于表露什么的,母亲有从她的家带来的热情,嫂子也是。我想母亲这几年欣慰的应该是有这么一个儿媳,可以和她聊得多一些,比我和姐姐关心得更细一些。
  
    婆媳关系应该是很难处的,我的阿婆很善良,但是思想很守旧的人,而且很小气。据说很多很多年以前,阿婆曾经躺在床上不起来,直到母亲跪在床前认错求情。
  
    阿婆也常常在我面前念叨母亲这儿没弄好,那儿弄得不干净……在她的心中,女儿的地位比不上儿媳,但儿媳的地位肯定不如儿子和孙子孙女。她是把亲和戚分得很清楚的人,外孙就是外孙,没有孙子孙女好。所以当母亲把二舅家的表姐接过来时,可以想象顶着多大的压力——母亲幼年就成了孤儿,她和二姨都是二舅抚养成人的,恰好姐妹二人嫁的地方教学条件都比娘家好,于是每人带着一个侄子(女),算借读,二舅当然是出生活费的。二姨病倒后,母亲把在那边借读的表哥也接了过来。
  
    对于表哥表姐,阿婆显然不欢迎,母亲在其中很为难,多亏了父亲的支持吧;阿婆毕竟也不当家了,除了一点冷眼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二舅家的表姐表哥,是分别从武汉和福建赶回的,念及当年在这里寄居的日子,不觉潸然泪下。
  
    其实在家里照顾二老最细心的还是母亲。记得最清楚的是,又一个晚上,阿公一不小心从楼梯摔了下去,黑暗中他呼救时喊的不是父亲二十母亲的名字。父亲脾气比较爆,所以二老有什么事都是先找母亲。每个冬天,阿婆都容易患哮喘,也都是母亲带着她拿药打针。
  
    母亲突然离去,阿婆很是受不了,我也担心以后父亲能那么细心照顾他们么?
  
    一晃,母亲自己也成了婆婆,在没有嫂子时,我很担心她会欺负我善良慈祥的母亲。
  
    后来,嫂子终于来了,嫂子自己是个很大大咧咧的人,倒与母亲相处得不错。
  
    母亲去世后,儿女中哭得最伤心是我的嫂子。因为她的感情比我们更外露,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母亲自己的三个孩子从小沐浴在她的爱之下,反而不觉的;而嫂子中道加入,感触更深。她给我讲了她在坐月子时母亲是如何的照顾她和筱然,我也不仅动容。我见过姐姐生孩子后,母亲的投入;嫂子和孩子的身体都很弱,母亲付出的应该更多。那天嫂子看着浑然不觉得侄子说:筱筱,想不想奶奶?要不是奶奶,都不知道你长不长得到这么大……
  
    几次三番哭得死去活来的还有我的姑姑,母亲嫁过来时,她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姑嫂之间又有着怎样身后的感情才会令姑姑如此动容?
  
    大表姐说母亲很是心灵手巧,可能母亲在用手术刀时最用得上这个词。但在生活中,我一直说不敢恭维。她给我织过毛衣,但衣袖与肩膀接头处总是弄不好。后来她就干脆改织背心。
  
    太复杂的她织不好,就捡着简单的下功夫,终于能织得一手漂亮的毛线袜子,于是就给家里老老少少织了不知多少双。反正我在学校的柜子里都有好几双,只在每年冬天回家的路上用得上的。
  
    母亲织不好毛衣,但她人缘好,所以总能叫人帮忙织。每年冬天她都要给我寄一件,做我的生日礼物。记得去年和同学在逛街时看见那么多好看的毛衣,还在抱怨母亲给我的毛衣太多,而未必能件件如我的意(比如颜色),还不如让我自己买呢。没想到一语成箴,从此再也没有母亲的毛衣穿了。在清理母亲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双织了一大半的袜子,蓝色的新毛线,很漂亮,不知道给谁的。还有一条用旧线团织了一小半的毛裤,给她自己的。和她的衣物一并烧给了她,不知道她现在织没织好。
  
    母亲去世后第六天,是侄子的旧历两周岁生日。有人送来了一套毛线织的海军服,那是妈妈托人给侄子织的生日礼物……
  
    给母亲磊三坟的时候,要烧掉她生前的衣物。
  
    清理母亲的衣物时,眼里酸酸的,不仅因为母亲的离去,还因为母亲的衣服、鞋袜都是那么简朴。当然,我的家还一直没有称得上富裕的时候,但记得寒假快要走时,母亲陪我上街买衣服,我嫌贵,她说该买就买,钱该用就用,但她是否愿意把这句话用在自己身上呢?
  
    同时清出来一盒剩下来的药膏,母亲脚上有鸡眼,于是也烧给她,希望母亲的脚不会再疼。
  
    还给她烧了一副麻将牌,家里没事时常常有牌局,但母亲很少有机会上场,因为大家都要上,最后退出的是母亲,默默的给我们准备水果、点心……母亲在退休前就说等退休之后要清清闲闲的打几回麻将。母亲终于再也不用为别人忙碌了,清闲的母亲,慢慢去玩,好吗?
  
    在最后一夜守灵时,灵堂里停留这一只大大的飞蛾。以前我是不信的。可是那时不由得我不信。因为这一直蛾子不去扑那雪亮的灯泡,只是停在桌子上。我和姐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一动不动。
  
    姐姐突然说:你看,她只有五条腿……
  
    我贴近了看,真的,她的右边少了一条腿。
  
    我想母亲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我的,姐姐和哥哥都已成家,只有我,还没有自立,还需要她的庇佑。然而她却不能了……
  
    据说母亲在26号的时候看着已经快要好了,但次日凌晨却突然抽搐昏迷;也许当时就差点一下过去的,但又拖了好几天,是为了等待女儿的归来吗?我27号接到电话,马不停蹄,也在29号才赶到。母亲咽气时我们都在身边,也是缘于母亲不屈的等待。可惜,我赶到以后的几十个小时里,她一直昏迷不醒,她又知不知道呢?我想潜意识里她是知道的,因为30号早上我发现她刚洗过不久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泪痕……
  
    人死后是要收脚迹的吗?那母亲的魂会不会来北京呢? 95年的秋天,父母送我上学在北京待了四五天。那几天,母亲就和我睡在宿舍的小床上。
  
    开学典礼前,我和他们一起去了广场。那天毛主席纪念堂不开,更让我内疚的是,由于我的阻拦,父母没有去成故宫。回校时,在西直门,一辆小公共的司机和售票员还因为父亲说他们乱要价而准备开打,他(她)们打了父亲一耳光,说父亲骂他们(因为他们没有听懂我们的话或者本来就是借口)。我与母亲吓坏了,连忙拉开了他们。正因为此,我恨北京的小公共汽车。那时我很是辛酸,就因为我们是外地人么?
  
    开学后,我不能和他们一起去玩了,他们自己去了颐和园和长城;从长城回来那晚,也许车已经到了五道口吧,但他们不知如何到清华,这一次的司机倒是不错,帮了他们一次。当然,父母去旅游点,没少出冤枉钱,所以我说等我混熟了在接你们来玩吧。
  
    母亲也曾说,等我毕业是再来北京。没想到竟然等不到这一天。其实我所想的,不仅仅是等毕业之后接他们到北京好好的玩一次;他们给与我的太多,我需要时间来慢慢的报答,可是来不及了……
  
    人刚刚落气时要擦身子,用一块棉布;然后用火烧布,现出来的花纹就是她下辈子变什么,比如小猫小狗,如果是字,就是男人,如果是花,就是女人。我们将信将疑,父亲把揣在贴身口袋里的那块手绢拿出来,放在燃烧的纸钱上,却不料那不是一方纯棉的手绢,遇火就缩成了一团。当时我还想说在试一次吧,才惊觉没有第二次。
  
    还有烧七的习俗,就是在每一个第七天烧纸,一至烧满七七四十九天。
  
    母亲的头七我就动身回学校了。
  
    过了几天,父亲在电话里说,他们烧了二七,烧出来的灰显出一个“人”字,意思是母亲积德甚多,生生世世都能投胎为人。我在电话这头说好,心里却想:变成人有什么好呢?辛苦一辈子?再突然离去?在我回家之前,我还自我安慰,母亲这么好的一个人,不会这么早死的,结果呢?有时甚至希望有一个地方让母亲待着,但没有阴间的鬼气;母亲就在那儿等待着我们,过若干年后再去团聚。所以还是基督教的天堂比较好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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