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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家到外地后,每年总要回家一两次,结婚后仍是如此。以前来回总要捎一些东西,主要是一些点心、糖块等吃的。那时家里作为小城市也的确没有多少好点的食品。后来市场经济下,各地都差不多了,许多东西在北京上海能买得到的,我们那里照样买得到。因此我就基本不再带东西了,转成给钱。觉得这样更能令老人自己选择,更符合口味些。但没想到,东西她只能吃掉,给钱她就不买了,尤其要买像我带回来的那样的点心,是比较贵的,她就舍不得了。后来自己不能走动,别人更难理解她的心思,每每买得吃的都不中意,于是就说想吃我带回来的点心。但这些话却并没有人告诉我,我一直蒙在鼓里,还是每次轻装上阵,到时候以给钱为好。而奶奶从不当我面提起这些。
后来奶奶去世了,在灵堂守灵时,大姐才说起来这事,说奶奶就愿吃我带回来的点心,却连这点心愿都不能满足。我内心的难过真是语言难以形容。我有些怨恨大姐,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让我悔恨终生,我若早知道这些,我岂是吝啬这点钱、这点力气?但我更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懒?就不能多带些东西?我现在终于明白,钱虽说可以买许多的东西,但有些东西是钱不能替代的。就比如点心,儿孙给买的和自己买的感觉就是不同,也许吃起来味道也格外不同吧? 然而,时间不能倒转,奶奶不能回还,我即使再买更多的点心,又哪里能找到您让您享用呢?子欲养而亲不在乃人生一大悲哀,我真正能够体会这些了,却也晚了。我唯有更好地对待年迈的父母,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才行。 写于2006,8,5,中元节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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