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共产党员应把自己的一切献身于党,应把自已的一切忠诚地交党。(摘自父亲的《日记》) ——谨以此文,献给我亲爱的父亲 童年的记忆 我的父亲离开我已经整整35年了。童年的回忆,总是那么天真烂漫,父亲的形象,总是浮现在我眼前,但又是那么陌生。 每当提笔想给父亲写上点什么,思绪总是那么凌乱。其实生活中,我并不了解自己的父亲,那时候,我仅仅只有7岁!对父亲的印象,更多是一种严厉,一种“粗暴”的面孔,每当一不小心贪玩了,总免不了一顿好揍。 儿时的我,在家中因为最小和独子(男孩),自然享有许多特权。父亲鞠躬尽瘁、积劳成疾,有时候母亲会想尽办法为他改善点生活,而我又能旁若无人地大吃特吃,和父亲分享这些美味。在分享美味之余,面对懂事的姐姐们投来生气的目光,我竟然不以为耻! 夏天里,自然是孩子们快乐的时光,下河游泳捉鱼,上山打鸟抓蝉,常常是满身污泥,玩游戏,捉迷藏,每当在这快乐的时候,听见父亲的脚步声了,或听见他呼唤我乳名了,抑或是旁人提示父亲找我了,自然是一身冷颤。父亲看见我这样,什么话也不说,带我到水井边打好水,边洗边考问我,你是那里人?老家是那里?如此等等,我依然能背得滚瓜烂熟,我老家是山西省洪洞县秦壁村的...每当如此,父亲象给我特别的奖赏,把我背在他身上,一步一步地回家去! 春去冬来,年复一年,父亲很少回家了,由于工作繁忙,几乎很少能见到他。那年夏天,父亲身体已经明显不如从前,身体极度虚弱。清晨,父亲就带着姐姐和我,到自己登点的公社参加劳动,以此来“改造自己的灵魂”。挖土抬粪,劳累一天后,我们早早上床睡觉了。夜晚里,一阵惊醒,全家大乱,母亲姐姐哭个不停,睡眼惺惺的我,看见父亲一阵难受,支撑着虚弱的身子,伏身床边,一个劲地咳嗽,一口一口地吐着鲜血,我一阵震惊,一阵发呆...父亲肝硬化病情恶化,连夜转移到解放军372医院,我也随母亲一起前往。一次次的会诊,一次次的抢救,然而这一切太迟了... 慢慢地,我懂得了,原来医生早在数年前就告诉他休息。 慢慢地,我知道了,一个老共产党员,在革命关头,是无法休息的!! 父亲走了,他甚至来不及告诉我怎样做人。父亲走了,带给我无穷的思念! 父子心灵的对话 在历史的星空中,闪烁着父亲灵魂的独白:摘自父亲的《日记》 “一个革命战士如何才能全心全意当好人民的勤务员呢?“完全”,“彻底”,是标准…。 昨天下了一天大雨,雨量在三百公厘左右,下午地方政府打电话求援,我想,那个地方我较熟悉,我去合适。虽然当时自己身体也不好,肝区疼痛难忍,这时我想起了毛主席:“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的教导,想到王杰、刘英俊舍己为人的精神,给我增添了无穷的力量,和船工及其他同志一道,投入了紧张的抗洪抢险斗争,克服了重重困难,战胜了洪水,抢救了贫下中农的生命财产。” 掩卷长思,浮想联翩,一个老军人、老党员的自白,呖呖在目,我不时感到心灵的震撼!!曾几何时,在鲁迅先生《为了忘却的记忆》里,勾起我淡淡的思念,我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似乎由来已久,但这份独白,又是那么“似曾相识燕归来”。 三十五年了,一个不朽的灵魂闪烁在历史的天空,仿佛在昭示后人们的奋发有为。 三十五个春秋,一个不喑时事的生命,已经成为正在继续父亲灿烂的辉煌。 在我熟悉的散文《背影》里,在我熟悉的作品《父亲》里,我忽然感悟到父亲的轨迹,竟然那么清晰。生命的延续是自然过程,精神的继承,使我拥有了无穷的财富,原来在这光怪陆离、五彩斑斓的世界里,父亲留给我的就是两个字——做人!我多想,如果历史可以定格,如果时光可以交叉,我们可不可以进行一次父子之间新老共产党员的对话呢?我感叹,同为马列信徒,可惜、可恨我们无缘会晤,叹苍天不公,让我们在党内失之交臂!!为这三十五年,我不断地怒吼天地,痛斥山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如果父亲还在,该有八十多岁了。失去了天伦之乐,却换来是人民的幸福,这,就是父亲的为官之道,一代共产党员的风范。 飘忽的记忆,总是那么美 尽管在我心中,您仍然显得那么陌生,展开记忆的翅膀,搜索心中的音容,“六儿”的乳名,还清晰的记得。多少年了,我试着一次次地呼唤你,多少个岁月,我试图一次次在梦中相会你,可你总是忽明忽暗。有道是:岁月可以抚平痛苦的心灵,可三十五个春秋,你的影象却越来越清晰,回忆更加痛苦。我不忍心回忆那恐怖的夜晚,太无情了,你咳嗽拌着鲜血直喷出口,万箭穿心刺激着我。我曾赌咒过自己的职业,因为作为医务人员,使我更理解父亲您积劳成疾的深刻内涵。 山还是那么青,水还是那么蓝,这里的一草一木,记载着一个壮年生生不息的灵魂。逝者如斯,走在这熟悉的山水之间,漫步田野之际,依稀还能听见人民惊天地、泣鬼神之呤唱:“巍巍的群山啊在默哀,滔滔的青衣江水啊在悲鸣!默哀我们伟大的党又损失了一名优秀的干部,悲鸣洪雅二十几万军民失去了一位好“班长”!......敬爱的老首长,您那光辉的英雄形象,犹如高耸入云的峻岭,巍然屹立在广大人民的心中,您那崇高的无产阶级先锋战士的革命气节,犹如挺拔参天的劲松,顶天立地、气贯长虹!您那为革命永不停息的老黄牛精神,永远鼓舞着我们前进!” 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飚为我从天落!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以他智慧的思考,以他庄严的实践,气吞山河,壮志云天! 人民没有忘记您,烽火连天的抗日战场奋勇杀敌! 人民没有忘记您,南争北战赴汤蹈火跃马横枪! 人民没有忘记您,社会主义建设中呕心沥血赤胆忠心! 党没有忘记您,伴着怀念自己优秀儿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山西口音,始终在浩淼的星空中重复作庄重的诺言:“一个共产党员应把自己的一切献身于党,应把自已的一切忠诚地交党。” 您使我们挺直了民族的脊梁,成就了您毕生的伟业! 你从硝烟弥漫的战火中走来,人民共和国从此站起来了! 你从风雨萧萧的社会主义建设中走来,四十九个春秋竟然是那么短暂,壮志未酬身先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长歌当哭,一代英烈长眠于地。历史的星空中,书写着三个大字——高长茂,我亲爱的父亲。我掺扶着你,走过了一个世纪,三十五个春秋是那么漫长。飘忽的记忆,生生不灭!远远看见父亲的微笑,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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