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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济南东郊,有一座叫鲍山的小山。这山虽然不高,但是很有点 名气。传说春秋时期,齐国著名的贤人鲍叔牙的故居,就在这鲍山下 面。 提起鲍叔牙来,人们立刻会想起“管鲍之交”的佳话。 鲍叔牙在做官前,曾经和他的好朋友管仲一起做过买卖。鲍叔牙 知道管仲家穷,总是自己多出本钱,而让管仲少出本钱。可是赚了钱 时,他又让管仲多分一份,自己少分一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他 手下的人就有意见了,都抱怨管仲不讲情义,爱沾便宜。鲍叔牙听了, 忙替管仲分辩说:“你们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管仲家里穷,需要钱用, 就应当多分一点给他。朋友嘛,理应互相帮助,互相支持。有的帮助 穷的,这是每个有良心的人都应当做到的。”听了这些话,那些原来 有意见的人都口服心服,再也不说什么了。 鲍叔牙也和管仲一起当过兵,打过仗。可是每次作战,鲍叔牙都 冲在前面,而管仲却躲在后面;当退兵的时候,管仲又总往头里跑。 于是,人们都议论纷纷,说管仲贪生怕死,是个胆小鬼。鲍叔牙听了, 立刻反驳说:“谁说管仲贪生怕死?他的母亲年老多病,他还要留下 来奉养老母。实话说吧,像他那样勇敢的人天下少有,你们哪里比得 上他?”管仲听了这些话,很受感动,由衷地感激说:“唉,生我的 是父母,了解我的,只有鲍叔牙!” 许多年以后,鲍叔牙和管仲又一起在齐国的宫廷服务。鲍叔牙做 了公子小白的师傅,管仲则做了公子纠的师傅。这公子纠和公子小白 是同父异母,都是齐襄公的兄弟。由于齐襄公荒淫无道,对外不断发 动战争,侵占别的诸侯国;对内又残酷地压榨老百姓,弄得民怨沸腾, 民不聊生。公子小白在师傅鲍叔牙的开导下,想去劝说一下齐襄公, 结果被齐襄公大骂了一顿,一脚踢了出去。兄弟俩见在国内实在呆不 下去了,便先后离开了齐国。鲍叔牙先带公子小白逃到小白的姥姥家 莒国;不久,管仲也带公子纠逃到纠的姥姥家鲁国。他们走后,齐国 的内乱越来越严重。先是一帮人杀了齐襄公,另立了国君;第二年春 天,齐国的大臣又杀了那帮造反的人和他们拥立的新国君,派使者到 鲁国迎接公子纠,请他回去做国君。鲁庄公一听,非常高兴,便亲自 带领兵马,护送管仲和公子纠回齐国。他们行了一程,管仲忽然心生 一计,便对鲁庄公说:“公子小白现在在莒国,距离齐国都城较近。 万一他抢先回去抢了君位,就麻烦了。是不是让我先带领一队兵马, 前去挡住他们的去路?”鲁庄公听了,欣然同意。 管仲挑选出三十辆兵车,精装简从,车上的武士,个个精明能干, 武艺高强。他们日夜兼程,不久就来到一个叫即墨的地方。下车一打 听,才知莒国护送公子小白的队伍,刚从这里过去。管仲没料到小白 的行动会这样迅速,于是掉过头来。加紧追赶,一气追了三十多里, 到底把莒国的军队追上了。管仲老远瞧见公子小白正坐在车里,就走 上前去说:“公子别来无恙?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啊?”小白一见是管 仲,便毫不介意地说:“回国办丧事去。”“有您的哥哥纠在,您就 先别回去了,免得人家说闲话。”管仲忙阻止说。鲍叔牙虽然跟管仲 是好朋友,但当此社稷安危之际,为了自己的主子,也不能再沉默了。 他圆睁双眼,生气地说:“管仲,你走你的路吧!各人有各人的事, 你少操这份闲心!”管仲见莒国的将士这时都怒气冲冲,戒备森然, 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他害怕寡不敌众,便诺诺连声地退了下来。刚退 到一处小树林边,他便迅速弯弓搭箭,猛一转身,对准公子小白,“ 嗖”地一箭射去。只听小白大叫一声,口吐鲜血,一下子倒在车上。 鲍叔牙和随从们一见这情景,慌忙围上来抢救,许多人吓得都哭了起 来。管仲见状,急忙率领他的人马逃跑了。 管仲跑了一阵,心里越想越得意。他想,公子小白已被射死,公 子纠的君位已经稳拿到手了。他如释重负般地回到鲁国,向鲁庄公一 一禀报。鲁庄公闻报大喜,立即设宴相庆。宫廷上下,一片狂欢景象。 喜庆过后,管仲便同公子纠一起,在鲁国军队护卫下,从从容容地回 齐国去了。 但是,管仲高兴得太早了。原来公子小白并没有死。管仲那一箭, 只射中了他的带钩。小白大惊之下,知道管仲箭法高明,怕他再射, 急中生智,猛地咬破舌头,大叫一声,口吐鲜血,装死倒在车上。等 管仲跑远了,他才睁开眼睛,松口气说:“好险哪!多亏天公助我, 使我复得一命。”鲍叔牙担心管仲会再来,告诫小白不可麻痹轻敌, 让他换了衣服乘车抄小路向齐国都城急驰。当管仲和公子纠兴高采烈 地在路上走着时,他们已提前赶到都城临淄了。 回到都城,鲍叔牙便四处奔走活动,说服大臣们拥立小白为国君。 有的大臣说:“已派人到鲁国接公子纠去了,怎么可以再立别人?” 也有的说:“公子纠年长,按理应该立他。”鲍叔牙说“我们齐国连 年发生内乱,人心浮动,民不聊生,只有立一位有贤德才能的国君, 才能使国家安定,如果不立德才兼备的公子小白为国君,而立公子纠 为国君,这正合了鲁国的心意,鲁国必会以恩人自居,对齐国发号施 令,让我们臣服于他们。这怎么能行呢?目前我国正处在多难之时, 而鲁国必会乘机勒索,贪得无厌,索要无穷。这样我们怎能忍受得了? ”大臣们听了,觉得鲍叔牙讲得很有道理,于是就拥立公子小白为齐 国国君,他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齐桓公。 鲍叔牙知道鲁国不会就此甘心,便派人去对鲁庄公说,齐国已经 有了新国君,别再送公子纠回来了。这时鲁国护送公子纠的军队已经 到达齐鲁边界,鲁庄公哪肯退兵?鲍叔牙见鲁国大军压境,便建议齐 桓公发兵抵抗。他和齐桓公亲率齐军,出奇制胜,大败鲁军,并乘机 夺了鲁国的大片土地。 鲁庄公吃了败仗,收拾残兵败将,慌忙逃回都城曲阜。正当狼狈 不堪之际,鲍叔牙又带领齐兵打上门来,要求鲁国杀死公子纠,交出 管仲,否则,决不退兵。鲁庄公迫于无奈,只好一一答应了齐国的条 件,派人杀了公子纠,捉住管仲。鲁国的谋士施伯见管仲生得相貌不 凡,知他是位天下奇才,将来必能辅佐齐国,称雄天下,因此建议鲁 庄公替管仲在齐君面前求情,将来管仲必会对鲁国感恩戴德而为鲁所 用。鲁庄公怕齐君不许,不愿替管仲求情。施伯复又说:“您如果认 为管仲不可用的话,就干脆杀了他,把他的尸体送给齐国。”鲁庄公 表示同意,而齐国的使者却急忙制止说:“管仲曾射过我们国君,国 君对他恨之入骨,非亲手杀了他不能解恨。你们擅自杀了他,我们国 君是不会答应的!”鲁庄公哪里还敢得罪齐国?忙让人把管仲绑上囚 车,连同公子纠的首级一起交给齐国使者,让他们押送回齐国去。 管仲在囚车里边走边想:“让我活着回去,这一定是鲍叔牙的主 意。现在鲁君虽勉强同意把我交给齐使,可是谋士施伯不会同意的。 万一他们反悔,派人追上来,我的命就难保了。”想到这里,他忽然 心生一计,编了一首歌,教同行的兵士唱。大家边唱边赶路,忘记了 疲劳,越走越带劲,三天的路程两天就赶完了,很快就离开了鲁国。 等到鲁庄公真的后悔了,派人追赶时,已经追不上了。 管仲回到齐国,他的好友鲍叔牙亲自到城外来迎接他,把他接进 宾馆,从囚车里放出来。管仲觉得自己既未能把公子纠扶上君位,又 未能与之同死,为其尽忠,现在又让他服务于齐桓公,势必有损于名 节。鲍叔牙开导他说:“一个成大事的人,是不计较那些小名节的。 你有治理天下的才能,但过去未遇明主,没得到施展抱负的机会。现 在齐桓公睿智英明,若能得到你的辅佐,治国安邦,必能成其大业, 功盖天下。这不比你死守那所谓的‘名节’重要得多么?”一席话, 说得管仲低头不语。 鲍叔牙说服了管仲,又急忙去见齐桓公,向他称道管仲有经天纬 地之才,可做齐国的贤相。齐桓公听了生气地说:“他曾用箭射过我, 欲置我于死地。我恨不得吃了他的肉,怎么能重用他呢?”鲍叔牙说: “身为人臣的各为其主子尽责。射箭之时,管仲是公子纠的人,当然 他要一心为公子纠服务了。他的本领比我大得多。您若能用他,他准 能为您建功立业,统一天下。怎能去计较一箭之仇呢?”齐桓公听了 鲍叔牙的话,赦免了管仲。 不久,鲍叔牙被封为上卿,齐桓公让他总理国家大事。鲍叔牙说: “国君加恩于我,我当然不胜感激。但要我治理国家,则非我之所能。 我这做大臣的,不过是小心谨慎,循礼守法而已。但这并非治国之才。 一个治理国家的人,要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四境安定,能为王室 建立功勋,施恩泽于其他诸侯。他的功业,能传之千古。这样的重任, 我哪里担当得起?”齐桓公听罢,也动了心,凑上前来问道:“你所 说的这样的人,到哪里去的找呢?”鲍叔牙说:“您不找便罢。真要 找这样的人,除了管仲还有谁呢?管仲对人民宽厚,治理国家能抓住 根本,制定礼仪能使四方遵从,指挥作战有方,让将士有进无退…… 在这些方面,他都比我强得多。”齐桓公采纳了鲍叔牙的建议,立刻 把管仲召来,委以相国的重任。并规定:国家大事先告诉管仲,然后 再告诉他;一切国事都听凭管仲处理。管仲从此如鱼得水,充分施展 了自己的政治抱负,积极辅佐齐桓公,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使齐国 很快强大起来,成为春秋列国中的第一个霸主。鲍叔牙呢,不但不恃 功嫉妒,反而心甘情愿地做了管仲的助手。 |
原文2004-03-29 发表于大众网-山东青年报 浏览:1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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