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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容笑貌犹存

我想把春天留住

姜晓峰

  又是一年春草绿。一九八八年悄悄降临了。全国统一高考在召唤着每一个想要实现自己梦想的少男少女。我也在紧锣密鼓的复习着。想着不眠之夜母亲为我捧来牛奶和荷包蛋,想着为了让我吃些小灶,父亲拿家里仅有的生活费为我请来教师,想着为了迁就我,弟弟连电视都不敢看时,我的心里平添了写许歉疚与不安。细心的母亲也许觉察到了我的诚惶诚恐,建议带我出去挖一次春菜。
  冰雪初融的春天还透着几分寒气,但阳光正好,穿过树缝散落下来的斑驳光点不时闯入视野。母亲拎着篮子,我提着马蹄凳,揣着半导体相跟着向厂区外田野走去。母亲挖菜速度之快使我惊讶,我在这边找来找去只发现几棵小蒜时,母亲已经拎着小半袋菜从那边迎过来,笑着说:“女儿,挖菜也得找诀窍。婆婆丁上马路边上挖,那的菜白儿深叶茂,荠荠菜一堆堆长,找着一个再往周围看,曲麻菜上田埂上挖,田地里最多见。”我心里佩服极了, 原来生活中还有着许多书上难以学到的知识,照着妈妈的话我再一次努力寻找起来。果然,小半天工夫我们挖的菜连篮子都装不住了。母亲灵机一动,把菜就地摘出来不就省事的多。于是我支起凳子,打开收音机,娘俩拾掇起菜来。
  傍晚,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我和母亲披着细碎的阳光回到家。不知怎的,这天晚上我的学习效率特别高。也许是感受到了春的气息吧,也许是单调的生活变换了一种方式,但无论如何我坚信:都与母亲的感染分不开。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一转眼十一年过去了。周末闲暇我也带着女儿去踏青,给她讲春天里的一草一木,讲和妈妈挖菜的故事,却很难再有当年的感受。
  今年春天,我在忙于工作的时候,母亲却蜷缩着瘦弱的身躯躺在医院的病榻上,假如说生活能够再现记忆的一个个片断,我宁愿留住那个春天,留住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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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 修改 撤销 录入时间:2000/7/16 21:2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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