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已经不再疼痛了 　　 　　6月7日下午六点，上网。突然看到初清水的帖子《绝望》，锋利的刀顶着我的手指，然后从自行车转到观湘门，我残存的侥幸彻底的绝望了：论坛上全是关于她的帖子！谌烟，我的朋友，真的远走高飞了，带着一瓶啤酒！干净的撤出了这个世界。 　　中午和小抄（衣）在电话里说，很久很久没有写诗了，这个月一定会写一些。毕竟亏欠朋友们太多太久了。 　　我绝对没有准备有关死亡的题材或想法。 　　而这是又与谌烟有关。 　　认识谌烟大约是去年一月，或者前年十二月，必定是那个冬天无疑。那时我刚开始写作，大四的日子是无聊的。好象她也刚开始写诗。 　　第一次见到谌烟的名字在弧线，第一次读到谌烟的诗也在弧线。 　　也许，“谌烟”的发音有个秘密，我觉得特别的亲切，象妹妹的名字。 　　随后在QQ上，经常遇见她，从“亲爱的谌烟”到“又是小丑”。相互交换新写的习作，相互取笑。那段日子，她写了很多，诗歌。我也写了很多，垃圾。 　　好象，那时她说她正和朋友们弄一本湖南80后诗歌刊物。 　　好象，那时她说她要考研，要做准备了。 　　我说：哦，厉害！ 　　谌烟回应：没有出路了！ 　　2003年2月14，也就是情人节。应该是下午，我上网。恰好谌烟也在线。彼此取笑对方，今晚没有活动！ 　　之后，谌烟说，上午她拔掉了那颗疼痛的牙齿。 　　我会写一首诗，以示纪念那颗可怜的脱离的肉体的牙齿。 　　——2003.2.16《写给亲爱的谌烟》 　　2月14日 　　疼 　　痛 　　一阵接一阵 　　痛下决定 　　今天 　　除了看医生的脸面 　　不见任何脸面 　　长痛不如短痛 　　在锐利的目光下 　　拔掉 　　那颗长了半截就枯萎的磨牙 　　拔掉嵌在肉体里的疼痛 　　2003/2/16 　　 　　谌烟还骂了我一句。 　　后来发表在《中西诗歌》。后来谌烟也听说了。 　　2003年7月，我毕业了。工作了，上网也少了。好似谌烟也在网上消失了。我已不知道她的QQ名改作什么了，关于她的消息，确实越来越少了。就是观湘门也难得见到她的名字、她的诗歌了。 　　最后一次见到谌烟的文章，大约在今年年初，在颜如玉网站。一篇比较长的，写一段感情的，有点象小说。可惜，对爱情我一向不热心，没有认真的去读。 　　之后，再也没有谌烟的消息了。 　　以为她正在全力准备功课，甚至以为她不再写诗了。隐隐有感觉。 　　5号，晚上，喝酒到凌晨2点。 　　6号，在宿舍，把音响调低，迷迷糊糊听了一天许巍。 　　7号，很悲伤，知道她远走高飞了，带着啤酒。 　　很悲伤，突然而至的悲伤。 　　五一从广州坐车经过衡阳。在长沙，一个朋友说，一个玩得很好的朋友死了，7天之后才知道。 　　我终于明白了他当时的脸！ 　　晚上八点，穿过五邑路，向白水带慢步。一辆自行车追上了我，弄脏了裤子。 　　半山的雪峰寺，禅门紧闭。和尚不在念经，休息去了。夜一样安静。 　　前面有几棵向日葵。 　　龙光塔下，有风，树木摇动黑夜。有些凉。 　　天上的谌烟不会着凉。 　　有啤酒。有朋友。 　　 　　原来你已经不再疼痛。 　　 　　那半截枯萎的磨牙 　　也已拔掉 　　嵌在肉体的疼痛 　　也已拔掉 　　疼痛 　　不会一阵紧接一阵 　　饭，一定吃得快 　　觉，一定睡得香 　　我不知道你还会有什么 　　疼痛 　　你轻而易举喝下 　　加浓的啤酒 　　我无法知道的味道 　　磨方便面的胃，脉动的心脏 　　身体已远走高飞 　　你已不再疼痛 　　也不会再疼痛 　　带着啤酒，远走高飞 　　2004/6/7 　　23：0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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