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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灵的最后一次搏跳,宛如五月之夜一声月光的叹息。 5·19是中国足球的祭日,但这一天,属于梁左。大多有才华的人士,都选择于凌晨告别人世。 在逝去的一天和新生的一天融会之际,梁左感到了心脏中不能承受之轻。所以他面含微笑,在“梁祝”的招魂曲中,等待天国之夜的漫天星斗。 美好属于新的一天,属于生命对梁左十分刻薄的心脏。他心灵的最后一次搏跳,宛如五月之夜一声月光的叹息。 灵魂已远去,一个以喜剧为生的男人留下永恒的宁寂。当时光再现梁左敦厚的音容,我们感到人间的欢乐,依然在“我爱我家”的风情中漾动。 第一次见梁左,是1993年《我爱我家》拍摄之际,那一集正是葛优友情客串,演一满世界蹭吃蹭喝的主儿。拍完戏,去人大对面的“三丰娱乐城”吃饭,葛优、英达、谢园、梁天、宋丹丹、蔡明群英荟萃,还有当时中国足坛的“冷面杀手”高洪波。 座中一位忠厚长者,就是《我爱我家》的编剧梁左。当时梁天、英达正在扬名立腕的关口,绝对豪气干云,相比之下,葛优、梁左则是温文尔雅。 跟梁左见的第一面,很简单,我是久闻其名,他是不动声色,典型的北大出生的“老派男人”。 再见梁左,已是2001年的初春,在北新桥以西的“阳春小馆”,老板梁天跟我介绍梁左:“这是我哥梁左。” 我说:“也是我哥。”我一直管梁天叫“天哥”,当然管梁左义不容辞叫 “左哥”了。 1996年,我跟梁天在沙滩的“新海派”酒楼就试图做出一部《直奔四张》的电视剧,结果,电视剧没出来,我把《直奔四张》出成了随笔叫《一刀不能两断》。 2001年,我对梁天说:“我们都过了四张,就把《直奔四张》改成《没人疼》,拍成电视剧。” 随后,梁天跟我说:“梁左看了你的创意,认为不叫《没人疼》,而叫《有人爱没人疼》,更具穿透力。”今年3月底,我第二次见到梁左,跟他谈起了剧本。 我第一次写电视剧,给我指道的就是梁左。在金台路梁左的灵堂前,我和梁天击掌为誓:必须以这部电视剧,告慰左哥的在天之灵。 第二面见梁左,梁左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令我完全知道电视剧是怎样深入人心的。 梁左以他对喜剧结构的把握,让我这个初学编剧的生瓜蛋子融会贯通,觉得除了写足球,还能干编剧。 梁天:“大仙,从理论上说,你是梁左的最后一位学生。” 大仙:“没错,我必须将喜剧进行到底。” 5·19这一天,梁左并没意识到他将与中国足球同悲,他消逝的灵躯阻止不了中国足球在5·20很面。 西班牙诗人阿莱桑德雷写过一句诗:用光明之笔闭上你的眼睛,然后熟睡。 在梁左安魂的床边,我想起哈姆莱特的一句诗:去活,去睡,去死,也许是做梦。 梁左带着他的喜剧之梦升入天国,留在人间的我们,正在他赐予的笑声中心碎。 |
原文 发表于《北京青年报》 浏览:12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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