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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当哭,痛定思痛,痛何如哉!相君离开我们已有十天了,在这十天里,我承受了很大的
痛苦。五年来,特别是这五个月来,我们的相处已经远远超越了普通同学和朋友的感情。我 们在一起的一幕幕如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每当我一个人时,我总是走神,回忆着我们的相 处,怎么也难以相信他真的走了。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已。 这半年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了以前的任何一段时期。我是受相君的邀请与苏醒一同来 到苏州的。而他也是半个月前才来到的,他与袁走到了一起。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直到 我亲眼见了,才相信。开始我还颇为怀疑这段感情能维持多久,因为相君这些年来经受感情 和事业的坎坷太多了。我们四人的朝夕相处,我才敢相信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属,这是我 乐意看到的结果。后来他们忙着筹办婚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但我们半个月前还是坐 在一起,与大学同学陈、朱五人围坐,三人灌了十八瓶。我们说起旧事,很是兴奋,相君也 高兴,但我总觉得他还是有心事的。有一句话,我还记得很清楚,他说毕业时给自己定下目 标,三年一定要混出个人样,现在已经过去一年,要是------。到这儿,他就没有说下去 了,我很是纳闷,他的下半句是什么。送走了陈朱,我们也该说再见了,他要去很远的吴江 上班,说回去还要两个小时,我以为是开玩笑,他说是真的,每次回家都要三个小时。我们 在广场挥手告别,他说到西侧那边看看有没有车。我到广场前公交站等车。那知道这竟成为 永别! 我和苏醒是这半年来他的生活和爱情的见证者。我们四人玩升级、抓鱼、逛街、溜达,现在 想来,这些实在是太短暂了,留下的回忆太少。随着十一的临近,我和苏醒很兴奋,因为我 们能够当伴郎,看到他们能白头偕老;因为同学都来了,我们去迎接,也能尽地主之宜。这 一切实在是太美好了。 就想我们分析的一样,相君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或是自己的路,他苦苦寻觅着,坚 定而执着,但他不愿意向我们吐露自己的想法。他把想法压抑在心理,正是这样,他是孤独 的。特别是他和袁从山东回来后,变得沉默许多,话少了,脸上笑容也少了。毕竟他是一个 快结婚的人,我不了解他的内心想法。我们三人中,我和苏醒在一起的时间多,一是因为他 们毕竟是两人而我们是单身汉,二是我们俩有更多相同的兴趣爱好,都是不把苦闷埋在心里 的人,喜欢说笑。我多么希望我们四人能再聚一次! 哎,人生如果有太多的如果,结果可能是另一个样。如果我和苏醒能够多了解相君的内心想 法,多陪陪他,结果可能不是这个样。如果他不去很远的盛泽上班,回家比较方便,我们也 能多聚聚。如果相君能够抽出一点时间,见见河北,因为他出事的那天刚好是河北要求过来 看看他的那天。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我不懂,只能说是命了。 出事的第二天清晨,正是九月一日。我和苏醒就知道这个消息。我们请假去了。三日,我们 到了殡仪馆见到相君。我和工作人员将遗体从冷藏柜拉出来,揭开盖布,他的脸是安详的。 我用力抓了他的左手,冰凉。我很想抱着他哭,但我不敢,由于他的家人在。等遗体被推进 去后,我才相信这一切才是真的。前两天我没有见到他,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四日,我 们认为这事再也隐瞒不下去了,给大学同学打电话。打电话时,我就只知道说山东遇车祸身 亡,其他的不想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五日和六日,同学们来了,这本来是该他们十一结婚我们喜相逢的日子。大家相继去了袁 家、殡仪馆和相君生前上班的地方,最后还送相君上了路。说实话,即使能够去看送相君上 路,我也是不愿意去的。因为我不愿意看到相君就这样走了,不愿意看到大家痛哭流泪,不 愿意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悲痛。悲痛归悲痛,大家难得相聚,应该高兴一点。我们在一起叙叙 旧,聊聊天,也算是冲淡悲痛的气愤吧。八日,最后一个晚上,大家在一起喝酒,喝够后去 唱歌。人表达自己的感情有很多种方式,我们不应批判别人:陕西但求一醉,他唱歌中哭 了;苗凡使劲的唱、卖力的喝,最后呕吐不止;梅伟点了很多歌,自己不会唱,我陪者她一 起唱;苏醒、黄亮、老徐一直没有唱,没坐多久就出来;胡兵、徐威唱了两首后也出来了。 袁叫我点了首《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我很久没有听过这首歌了,拌着曲子唱,看着歌 词一阵心酸,喉咙呜咽,唱不下去了。回到酒店已是一点了。这一晚我们用兴奋来冲淡悲 痛,聊得很晚。 九日,我要去上班,早走了。中午,我回到酒店,为最后走的苗凡、陕西送行,走的时候, 我环望屋内,走了,大家都走了。短短五六天,聚也匆匆,别也匆匆!梦,一切都是梦一 样,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下我们82的兄弟感情,我们是一个有凝聚力的整体。 相君,你走了,但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我,刘成兵,五年的兄弟、两年的上下铺,会 坚强的走下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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