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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当一颗流星滑落,是否就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你相信轮回吗?今生的一切都是前生的宿命。 你相信灵魂吗?是身躯与精神的离散。 你相信诸神吗?那是几生苦苦修来的成果。 遥望碧空,无尽无首。努力毕上眼睛,也许就能望见九重天宫。 天外村是有凡世的嬉攘还是深林的幽凉? 是有清清碧流还是烈火焚枝? 如果给我一次选责,我希望与你的携手,但念念宿缘注定我是人间魂魔。 …… (一) 琴,一把墨色的古琴——石泉。 我轻轻拨动着,任发丝垂落在琴间。“冥儿,来客人了,弹支曲吧!” 我慌忙抱着琴走了出去。那时的我喜爱穿一袭黑衣,是有着放不开,忘不掉的过去吗? 灯火辉煌的客厅中,“这就是你说的歌女冥儿吗?”一声粗重的桑音,漆满了污浊,我不愿抬起头,因为那是罪恶,“奴婢为大人弹曲《沉醉东风》,江山不老天如醉,桃李无言春又归,黄尘万古长安路,西风一夜乌江渡…… 一曲未终,那个粗哑的嗓音却吼了起来,“什么烂调子,也感拿出来献丑,滚,”“哎,大人不要发火啊,大人想听什么样的?冥丫头还不快走,”“慢,这曲可是出自姑娘之手,可否为在下弹一曲《寒儿令》?”我被眼前的突然惊呆了,“姜大将军,这……”那粗嗓音的将陪笑着。 姜将军,似曾相识的两个字,我努力回首往事,却是一阵钻心的痛。 沉封百年的孤独,碎裂了,痕在渐渐焚散。 冰凉的血液沸腾着,思絮的黏体浑袅着。 …… 他的身边除了银枪,我没有再看到什么。噬血的恶魔在冷冷的纠缠。但我早以被烈火焚烧的木然,溪流冲洗的清澈。 (二) 朦胧中,“冥,你要杀了他,杀了姜维,只有这样,你才能脱出无尽的沉沦,”“不,我犯下的罪恶是无法弥补的,”“哈哈……你不敢?你下不了手?”恶魔般的身影渐渐离近,幻觉,一定是我的幻觉。 恶梦的终结,我预感到了一缕生命的微若气息,天地浑然,毫无光亮,“出了什么事?”我不禁问起身畔的宁芷,“好像是……听说,诸葛丞相损命了,”“生命原本脆若,经不起一点的磨难,光阴也在花绽开中消亡。” 空中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死一般的寂静。 黑夜遮住了离散的目光,再也望不到蜀宫中的死躯,他没有留下什么,又能留下什么呢?只不过是死后数千载人类的斐语,但这,并不重要,因为他所经历的轮回已把他生前的辉煌淹没。 “姜将军……还好吗?我喃喃自语,虽然很轻很轻,“就是前日那个赞赏你的人吗?”宁芷接上了口,“你知道吗?丞相的死会带给他什么,思欲的枷锁,他不再是自由的了,”我有些激动,语音微微发颤,“冥儿,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要做好该做的就足够了。” 足够?我的灵魂中没有这样的字语。不懂的,没有人会懂的,这一切的所有,都是命中注定,我要的却是—— 自由。 (三) 天空在燃烧,浪海在呼啸。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残霞在水际相接处,映射出最后一抹余辉。 他试图用自己的所有力量去博击,去征服,海水飞腾散落在石间粉成磷磷碎片。只有在这可怕的力量面面前,才能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姜维又何尝不是呢?“冥儿,你看那姜将军能胜吗?”宁芷望着远方,“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支撑他的不单是意志还有强大的信念,而这种信念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宁芷的目光迷离了。 没有经历过魔难,没有经受过煎熬。她有什么理由懂得呢? …… 今生的相遇, 不再那样的美丽。 你是将军, 而我是歌女。 你在繁锦的朝廷, 而我在青楼烟雨。 是因为前生我的罪孽, 还是我的命中已注定? (四) 黑夜的过后是黎明,战争的过后是抹不去的阴影,胜又若何?败亦若何?“还记的吗?那桃花盛开的渔村,满是扑鼻的香气,碧树苍柏,涧壑离渊,观花开花谢,听潮起潮落……”营帐的灯火扑离闪烁,“姜……将军?”我有些惊慌,“这只是我的一个梦,虽然是梦,却那样的真实,那样的美好,我相信它存在过,冥姑娘,等这场战争的结束,我便赎你出来,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决择,”“谢谢……将军,”我盈盈拜下身去。 我只是一个卑微的歌女,他不值得。 繁星点点,皓月如皖。那个开满桃花的渔村,林阴漫步,我的意识中是否也曾有过? (五) 蜀宫的厅中冷清的近乎恐惧,思欲锁链在蔓延。 殿中央—— 两双邪恶的目光在交织,像烈火,焚烧着胸膛。 “主上,这姜维功高盖主,我看,他是想造反,如不撤掉他的将军之职,恐怕……”“黄皓,这可是要证锯的呀,你有吗?”“这……他屡屡败退,”“住口,难到要让你去替他吗?如今蜀国全依靠他了,不然,你,我都别想活命。”“可是……”“不要再可是了,那个阎宇是个庸才,你要让他去战场?可笑。我累了,没事你可以下去了,”“是,主上。”黄皓恨恨的离去了。 不为人知的一笑。 多么可怕的笑,仿佛是黑暗中的血色火光,贪婪的双手在岂求,却悄悄地伸向了思欲的边源。 (六) 你看这天,本是血红色,却在溪流的映照下,成了蓝色:你看这地,本亦是血红,却因千年风沙而淹没成黄色。 是什么让那些微弱的生灵做着垂死的争扎,在这个世界,他们早该消失,不觉的很累吗? 他们是不会懂的,辉煌是什么?名利又为何物?只要能默默地活着,便已足够。 是什么让那些庞大的噬血者不倦地去争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他们满足,不觉的很累吗? 他们是不去理会那些流言匪遇,平淡是什么?骂名又为何物?只要能得到想要的,便已足够。 烟雨楼台,“冥儿,你不要做傻事啊,你……你不是说过姜将军会来接你吗?”“宁芷,我们不要再去奢求了,你我只是歌女,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得不到。” 血液凝固了,生命就像昙花一样,虽然热烈,却转瞬即逝。 碧空如洗,锋烟燃起。 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能修得今生擦肩而过,那么上辈子我是积攒了多少次回眸今生才能与你相识,今生我又要领受多少磨难才能修得来生与的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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