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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5月18日,是个悲伤的日子。我的外公去世了,享年93岁。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我才得到这个消息,眼泪不禁往下流。虽然大家都早已有心理准备,老人松龄鹤寿,寿终正寝,可是一个与我们生活那么密切的人,与大家情感息息相关的人,忽然要消失了,心里好难接受。脑海里浮满了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点一滴。他已经深深的在我们心里了,有那么那么多值得回忆的往事….. 他给我的是一个快乐的童年,是一个热闹温馨的大家庭。从记事起,回外婆家吃饭就成了最快乐的事。为弄菜忙碌的大人们,跑来跑去的孩子们,满屋子的人好是热闹,坐三桌吃饭还是挤得满满当当。这样的快乐和热闹一直延续到今天,并没有因为孩子们长大而冷清,人反而越来越多了,他有了孙子,有了席子,有了四世同堂的一大家子。 每一次回家,还是盼望着去看外公,去和大家热闹的聚一聚。看到姨妈,姨父,舅舅,舅娘,爸妈他们为外公,忙前忙后,我觉得心里特别的温暖。他们年纪也不小了,也有儿有孙了,可在老父亲面前,他们却还是孩子。总是为他奔忙,怕他冷着,怕他热着,给他做好吃的……家有老人,并可以为之忙碌,又何尝不是件幸福的事呢?老外公就是这个大家庭的支柱,是凝聚感情的核心。 还记得外公90大寿的那次。二舅头一天晚上就到我家来,找父亲商量办酒席的事。他们热烈的讨论,第二天会有多少人来拜寿,要摆多少桌,要准备什么酒菜,直到把每一个菜谱都确定下来了,把每一个可能的细节都想好了,舅舅才离去。第二天,大家很早就回到老家,给外公拜寿。然后,把大筐大筐的菜买回来,杀鸡,摘菜,洗的洗,切的切,忙成了一团。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我在一边看着也觉得很高兴。我喜欢这样的气氛,在这里我感觉到了幸福…… 他喜欢问我学校里的事,问我一餐吃几两,我说吃二两。他说:太少了,我知道,食堂的二两是不会给够的,你应该多吃点。我总是想,外公其实什么都很清醒,什么都很懂的。每次离开家去学校,外公总是应塞给我些钱,我推着不要,他也推着给我说你拿着,我有工资,你自己买点东西在车上吃……外公那么老了,可是他对每一个孙子,席子都记得清清楚楚,都时刻挂念着他们。 外公还喜欢讲他打仗的事,可是孩子们都听多了,就不感兴趣了,后来他也很少提起了。他为国民党打过仗,在白崇喜手下做壮丁。他说炮弹常常是从头上飞过,只是命大才逃过了劫难。有一次,他趁别人谁着了,连夜跑了几十里的山路,跑回了家。这才避免了去台湾,这才有了我妈,才可能有了我。 他一生做过两次手术,一次是70多岁的时候做过一次阑尾手术。当时有人是说,老人家,你这么老了,还做手术,真行啊。那时,我还读小学,只有依稀的印象。他动完手术没多久,就到处乱跑了,身体真的很硬朗。而没有人想到,过了十几年,90高龄的他又进了一次手术台,那时说他老人家着行的人现在恐怕都不敢相信了。他还是挺过来了,这么大的结肠手术,他顽强的挺过来了。那些日子,大人们,日夜轮流守护着他,也许就是这种亲情的力量让他挺过来了吧。那一段,他还昏迷了好久,说些胡话,可是还记得我的名字。后来我听说了这件事好感动。寒假回家,才看到了外公,他手术后,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我觉得好辛酸。从大手术到去世,这个肠的病就一直缠绕着他,没有这病,我想外公可以活得更久更久。 他终于还是逃不过病魔的魔掌,走了。在自己的家了,在儿孙的守护下,静静的走了。 他走了,但是团结融洽的感情没有走,至真至爱的亲情没有走……这个家依然暖意融融。 我们的寿山福海,我们的泰山北斗!永远在我们心中……. 让我们道一声珍重, 外公,一路走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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