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想为母亲写点什么,可总也不能成文,思绪很乱,每每此时不禁的是心中的痛,那种被撕、被揉的感觉,那种愧疚、自责的心情,是一种不可言状的感觉,是一种痛失至爱的感觉,是一种无法随意体验的感觉,被众多感觉层层包围的我,最终总以朦眬了泪眼而打消想写点什么的念头。
今天是母亲离开我们整整两周年,那730个日夜,那一份思念,一直萦绕在心头不能释怀,随着今天这个日子的渐近,那思念越加沉重,心头挥之不去的是那绵绵无期的思念…… 2001年4月14日下午,时间大概快到5点,电话铃声响起,一看号码是妈妈的,拿起电话一声“妈妈”未及出口,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你妈妈的邻居,你妈妈不好了,快点回家!”。我傻了,脑袋随即一片空白,妈妈有心脏病,这消息无疑是晴天劈雳,颤抖着手拨响弟弟的电话,可没人接听! 慌乱中,我匆匆给先生留了几个字,骑上摩托车一路往妈妈家疾驰,心中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呼唤:妈妈,我回来了,等我,一定要等我啊!到了,终于到了那熟悉的小院,冲上三楼,楼梯上有不少人,隐约听到弟弟的哭声,不管我怎么不信,怎么不愿,我看到了,还是看到妈妈平静地躺在那里,一脸的安详,任由儿女在一边号啕。 啊!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你选择一个身边无人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为什么不留下只言片语?你是在惩罚你的女儿今天没回来看你吗?走前你想什么了?你痛楚吗?你想儿女了吗?还是什么都没想,没来得及想?我悔、我痛、我伤心、我更恨…… 妈妈,你在天有灵一定知道女儿所有的思想,所有的一切感受!因为我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因为我们母女无话不说,因为我们心心相通,因为我是你最爱的女儿,因为你是我最亲爱最伟大的母亲! 此时的回忆变得细腻,那回顾令我心颤,总想能回到从前,总想再次和母亲聊天,总想再次感受母亲的关爱。 妈妈在的时候,每隔一周我们都要回家一次,妈妈在世我们最后一次回家是3月31日,那天还陪母亲去瘦西湖游玩,春天的景色美得醉人,我也记不清我们曾经哪年哪月和妈妈去公园玩的,但那天我们去了,妈妈玩得很开心。回家的路上,妈妈看着我喃喃自语:“想不到我的女儿已经40多了”。我不加思索:“是啊,晶晶都那么大了,我当然40多了。”,是否上苍给了妈妈什么预兆而让母亲感慨呢?如果是,为什么不给点我呢? 4月4日,是弟弟的四十岁生日,在晚上的酒宴上,是我最后一次与妈妈相聚,但时间却过得很快,我们甚至没有多说几句话,因为惦记着女儿该下晚自习回家了,就匆匆先与大家告别,也与妈妈作了告别,那是最后一次的告别。 4月14日,应该是我们回家的日子,那个星期三妈妈打来电话“这个星期六该回来了吧?”,可我……我以周日有课周六要在家备课为由,拒绝了妈妈的要求,妈妈没说什么,只说“那就下次吧”。从来都是这样,只要我们是为了工作,妈妈从不说什么的。怎么也没想到,已经没有下次了,“下次”成为划时空的鸿沟,妈妈在那边,我们在这边,谁也无法跨越…… 今天我们楼房前一幢楼中,不知是哪家有亲人近日逝世,时不时会飘来“好人一生平安”、“妈妈的吻”、“化蝶”以及哀乐等,分明让我再次感受那两年前的痛与悲。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无人能免,妈妈也是,她悄悄地走了,留下的只有那爱的磁力线在我的记忆中划破某个部分而默化成永恒。那爱是平凡的、普通的、却又无所不在的!有时只是一个电话,一句嘱托,一份牵挂! 妈妈,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一定还做你的女儿,我们再为母女,我要说完我的话,做完我的事,尽完我的义务,我要让妈妈因为有了我而开心而自豪,妈妈,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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