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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叶子相遇是生命中一场悲哀的约会。 生命中注定有人不幸,而也注定有人过于幸福,我想我就是其中的一个。经历了黑色七月的洗礼,每个人都显得风尘仆仆。伤感的花季与歌无缘,太过沉重的学习负担为这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增添了一份“而今识破愁滋味”的颜色。 而我,在玩笑中虚度了青春,却又幸运地挤身与大学校园。所以初见叶子时,便被她爽朗的笑声所打动,她的那份坚韧和倔强是我永远学不会的。 叶子睡在我的上铺,而我却认为我和她的缘分不仅于此。自小就爱写小说,在象牙塔里构造青春的我写过一篇小说,小说中两个女孩的名字就是用我和叶子的名字,只是小说中的叶子过早的走完了生命,所以我从不敢在叶子面前提这件事。 太幼稚的年龄有太幼稚的游戏,而莽撞地跨进大学的校门,才发现以前的心情难以收拾,我便常常觉得失去了太多。叶子看我就象一个小孩,因为她早在小学就离家住宿,生活使她学会了坚强。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坚强和我的幼稚,命运才会一次一次地分给她新的考验,却宠我宠得象个小孩----叶子一来就犯脚痛。 起初只是隐隐作痛,谁也没有在意,直到她一拐一拐的无法再走,我们才慌慌张张地送她进了医院。 从医院回来后,叶子便又一拐一拐的在宿舍里走着,直带现在我才知道坚强叶子忍受多大的剧痛,只是他从未提起。 记得那次我也病了而且颇重,宿舍里留下我和她两个人。起初谁也没有说话,浓重的化不开的悲哀沉沉的压了过来。 突然,坐在我身边的叶子问:“想他吗?是不是生病的时候特别想?” 我知道叶子指的是我在北京男友,我也知道叶子想到了她的那个他。 的确,思念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网,任你如何也走不出它控制的领域。 我说,想,想他轻轻地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我却隐约听到了哭泣声。抬头一看,果然,叶子竟在桌前抽泣起来,于是泪也不自觉地涌了上来。 就那样一个夏日的下午,两个女孩坐着哭泣,谁也没有劝谁。 叶子的腿痛一日一日的加剧,我们也慌乱的领她看了许多家医院。记忆中,最难忍的是看中医,二十多天里叶子每天拖着伤痛的腿行一个多小时去上药。每天看着他一拐一拐的上路,却无力为她做些什么,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在那一段难熬的日子里,我常常半夜里听到叶子的抽泣声,可却一次也没有劝过她,我知道坚强的叶子绝不回让我这个小妹妹看到她哭。 为了她的腿,我陪叶子走遍了福州几乎所有的医院,从小最怕医院浓重药味的我竟也麻木了着一切。 可任我如何的努力,叶子的腿痛仍一天一天的加剧,即便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寻医问药也毫无起色。 叶子的男友常常写信,可叶子对并情总是只字未提。我常常劝她,可叶子说,说了也没用,为什么要影响他的学习和情绪。 哦,叶子就是这样傻傻的只会为别人着想。看遍了了几乎所有的医院,看的医院多一家,椅子的信心就少一半,我看他几乎想放弃这一切,回家乡去了。我知道他总是内疚给我们添麻烦,于是便想出许多鼓励的话。现在想起来,那些话多么的空洞,没血没肉。 可,叶子还是一个人悄悄的回故乡去了。 再见叶子的时候,她已经转入肿瘤医院,而且是晚期,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可仍坚强的对着我笑。 没几天,他的病情就恶化了,医生说她熬不过夜。 可我不信。叶子刚来时坚定的笑脸在我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而此刻的她躺在病床上说不出一句话,脸上却平静得不见一丝忧郁。 叶子的男友仍蒙在鼓里,一封一封的写来热情洋溢的信,厚厚的十二页的信纸。 我坐在她的床边,为她读信,眼中已是布满湿湿的泪,一字一句,心情沉重的象秋天落叶的心情。 叶子静静的听着,没有一丝的情绪化。 “Thinking you make my heart beat fastly”,有一封信是用英文结尾的,我问叶子明白是什么含义吗?叶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站在病房门口,望着床上虚弱的她。生怕一眨眼她并消失了。此刻,我想了很多,叶子对生命的眷恋给我留下了一个沉重的叹号,除了生死之外,还有什么是惊天动地的? 可或许,生死也不过如此。 我陪叶子熬过那个漫长的夜,几乎相信从此她就会好起来,再回到我身边,我了她的病我们都付出了许多。 而我固执的认为,有付出必有收获。 可第二天下午,就接到医院的电话,丢掉电话我就开始跑,虽然已经迟了,可我仍不相信。是他们搞错了!坚强的叶子不会就此放弃生命。不会就此弃我而去。 走进病房,一切都晚了。叶子安静地躺在那儿象睡熟了一般。 突然间想起了我那篇关于叶子可秋的小说。结尾写到:叶子走了如落叶一般,把生的孤寂给了我。叶子说,秋请你给我再绿一个秋季吧。 可,叶子没有你我如何能绿个秋季? 与叶子的相遇是生命的一场悲哀的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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