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西域的忧伤》后,很多朋友都说,我说我有点儿象三毛。 是啊,是人就有些相似,更何况我与三毛?上高中的时候,我特别孤独,抑郁,整天拖着两条长辫于,骑个破自行车,心事重重,有一天,听了三毛的《橄榄树》,觉得特别对,就像是自己的歌,从好远的地方传来,真有一种觅到知音的感觉。 后来,我也像三毛一样,常常在路上。 其实,上路,在路上是我的命。 我家在腾格里沙漠边,我们村就在黄河故道上,一片老枣树林里。小时候,头顶上一有飞机过去,我们都疯掉了,心里想着,哎呀,飞机从哪里来呀,它要去的是一个什么地方呢?有一个冬天,离我们村二三十公里外的山上,有一架飞机失事了,全村的人都觉得特别神秘,都穿着皮袄,带着干粮走到那个地方看烧坏的飞机。可以这么说吧,我们那个老枣树林的人,都把生活寄托在别处,最少是把后代的生活寄托在别处,大家都觉得村庄好像是没有未来了。好好念书,上大学是我们村的娃们离开村庄的最重要的道路。从我来讲,我天性敏感,我家的孩子多,又穷,父母脾气都很暴,除了一个大热炕,可以尽情地睡,我们所有的愿望都得不到满足,不管是物质上还上心灵上。在这样一种欠缺爱,欠缺安全感的气氛中,我幻想着另一种生活。 18岁的时候,我通过上学,水到渠成地离开了村庄。 离开村庄,我过上了另一种生活,但并不是幸福生活。于是我继续离开,不断地上路。其实,闭住眼睛,天底下是一样的。但是,我还是在不断地离开,不断到新的地方去,拭探着新的招术。这种习惯简直渗到骨头里了。在一地呆的时间长了,就犯上路的瘾。一想到要上路,血液好像都加速了。 三毛与我的背景不一样,但有相同的性格特质,忧郁,脆弱,精神分裂。我们只能把自己寄养在想像的世界里。这是与生俱来的,是命运,别无选择,否则,就活不下去。三毛的书我几乎没有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是觉得不用读文字,就能沟通。真的,我从来没有产生过读三毛文字的想法,也没有买过三毛的书。但我特别了解她。三毛走得路太多了,越走越忧郁,最后绝望了。我认为她是死于抑郁症,对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转眼之间,三毛都去逝10年了。三毛最后的举动我特别心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变得虚无,颓得要命,有好多年,几乎天天想到死亡的事。但是对我来说,绝望和希望都很遥远。也许我的路还很长。我和三毛生活在不同的现实里。我们一睁睛睛所触及到的景象完全不同。我浪漫的背景是很严峻的现实,我必须担当一些东西,所以我现在还活得挺硬朗的。 |
原文2000/06/13 发表于旌旗网上书店 浏览:16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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