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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献书 高素英

难忘的记忆

王翠玉

   难忘的记忆(一)
   ——写在父亲去世28周年之际
  1986年2月9日,是农历正月初一。当零点的钟声敲响时,您走完了56年的生命旅程,忍着剧烈地病痛、带着太多的遗憾与无奈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让您无比牵挂的孩子们,因为我们还小,一个也没有成家,甚至还没有完成学业……!
  时间真的飞快,转眼间您已走了28年了。正月初一,一个从不用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日子,一个象征万家团圆的日子,我不想把它与您的祭日连在一起,我更愿把2月9日定格为您的纪念日。虽然每19年阴、阳历相重一次,但那只会让2月9日更加难忘。今天就是2月9日,是您28周年祭日,带给我无尽的追忆与怀念……!
  难忘小时侯,您留给我最深的是紧皱额头表情,但是,我每一次考试后,总能看到您笑眯眯的表情。那是因为贴在厂门口的成绩和排名给您争了脸。这一点,为人母后我也有了深深的体会。因为您觉得只有孩子的学习成绩最有可比性、最公平,是最能争脸的事,它承载着您未能实现的理想。
  难忘那一年的那一天,因为姐姐高考不理想,你没好气地训斥着,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姐姐不满的行为——用脚狠狠地踹了写字台的门。我很害怕,害怕你会打姐,但没有。20多年后,听一位当年的邻居说,您沮丧地蹲在房头唉声叹气“没考上,多丢人!”再后来,我读了您的档案,才懂得您为何会那样:您崇尚知识、崇敬文化人,希望孩子们都能通过知识改变命运。姐是第一个承载您希望的孩子,希望她能挽回您未能实现的理想。我想,您一定特后悔因当年的儿女情长、感情用事而放弃的学业、放弃的本可美好的前程,所以,才不辞辛苦骑车为姐送吃的、送穿的,直至姐最终考上大学,您觉得您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难忘有一年的夏天,一场大雨后,山沟里的小河沟涨宽涨深了很多,好奇的孩子们都跑去看水了,我带着弟弟也去了。我们来到那座去往烟庄的小桥上,可能只有4、5岁的弟弟捡了一根棍子不停地搅着水面飘浮物,我真没看见,可能就是我扭头的一瞬间他就掉水里了。水不是很深,没有没过他,后怕的是别被水流冲进桥底。我赶紧伸手拉上了他。中午吃饭时,您板着脸,我心里也直发毛,妈说:“吃完饭再说吧!”可您没耐住,吵了我,我跑到了公共电视房躲着,吃完饭的您拿着条帚找我来了,并把我叫回去打了一顿。这是我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挨打,直到今天依然记得,这不是记恨而是理解,是对您担心的一种感受,您是希望我能长记性安全地带好弟弟。为人母后,更加感受了您的担心、爱心。
  难忘有一年冬天的一个傍晚,妈弯下腰一准地要坐到靠墙的小板凳上,谁成想,弟弟搞恶作剧一下子抽走了板凳,一瞬间妈毫无防备地坐在了地上,且后脑勺重重地磕到了墙上。您赶紧上前扶起妈,马上要过板凳让妈坐上,您一边帮妈揉着起了大包的后脑勺,一边训斥着弟弟。这一幕,我倍感欣喜,爸妈虽然经常争吵,但也有关爱;这一幕,我至今难忘,爸妈不够和睦,但还有亲情!
  难忘每一个清晨,是您第一个起床为我们做熟早饭;难忘每一个中午,又是您做好午饭等我们吃完午睡下,又紧着刷锅洗碗;难忘晚饭后,您在灯光下为我们检查作业……!
  难忘自留地里,您栽苗、除草、浇粪的身影,我庆幸我们小时候吃的茄子、黄瓜、西红柿、豆角、大白菜等都是真正的绿色蔬菜,因为那是您辛勤的汗水培育的。
  难忘您生命的每一天,穿在身上的永远是工厂发的工作服,直到最后穿的还是工厂发的厂服。可每到春节您让妈要给我们姐弟做好新衣服。
  难忘那一年,姐上高中走了,没人给梳辫子了,是您理解女孩子的爱美之心,每天给我梳两个麻花辫。
  难忘您那么理解孩子的心,有一次您出差,我就想您回来时能给我买一发卡、一双凉鞋就好了。果不其然,您真的和我想一块了,我真的太喜出望外了……!时至今日,我的孩子也经常有这样的感叹——妈,咱俩真是心有灵犀呀!
  因为理解而难忘,因为想念而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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