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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我二爸二、三事
——写在二爸100岁诞辰之际 我第一次见我二爸是在一九四八年的某月某日,具体时间我已记不清了。当时我只有六岁,那是在我奶奶去世不久后的一天,我二爸骑着马,带着枪回到老家郭家畔村,还有警卫人员。有一天,他到我奶奶坟前烧纸,还唸了一篇祭文,一边念,一边流泪,声音哽咽。我当时不懂事,长大后明白了,这是他对去世老人的哀思。就是这一次,他还去找当时地方政府的负责人,要质问他们:我出门去闹革命,为什么我在家的母亲生活无人管,活活饿死。结果没有找到,政府负责人跑掉了。当时,我二爸的心情特别不好,显得有些悲痛。 一九六二年腊月,我第一次去北京看望我二爸、二妈。去了后,两位老人对我特别好,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对我也十分热情。这一次我住了一个多月时间,春节也在北京过的。我二爸对我特别关照,吃饭时,经常给我夹菜、盛饭,怕我人生不敢吃,我很过意不去。因我是第一次来北京,他在工作十分忙的情况下,挤出时间带我去逛北京城。我们先后去过动物园、颐和园、故宫、革命博物馆、历史博物馆、天坛、中山公园等。春节期间,带我去人民大会堂见中央领导人,看文艺演出。还带我去民族文化宫看马连良的京剧演出。我很受感动。 有一次,我向我二爸提出:“能否在北京给我找一份工作,我不想回老家去了”。他耐心地对我说:“孩子,现在北京的工作不好找,尤其是户口不得进京,还是回去在地方上去找。你现在就是民办教师嘛,那也是工作嘛,以后有机会一转正,就是国家干部了”。我当时还想不通,这么大的官,安排一个侄儿的工作还有什么难。直到一九六六年腊月,我和郭加水串联到北京见我二爸时,他告诉我:“造反派给他罗列了好几条罪状,但没有安插亲信这一条”。我醒悟了,长长舒了一口气,险些给我二爸带来一条罪状。 一九七六年三月下旬,当时的子洲县委副书记王琳要去北京给儿子检查病,要我陪他一起去,我也带着我儿子顺便看病。一到北京,我二爸非常关心给我儿子看病,忙着给我们安排住处,联系医院,最后联系到北京医院。经检查不需要住院,每天去门诊治疗一次,我二爸经常过问治疗情况,关怀备至。 有一次,我带着王琳书记到法院机关,我二爸请王书记在机关灶上吃了饭,并拉了很长时间的话,谈子洲的情况,谈北京的情况,也谈一些中央的事情,还谈到邓小平、江青等。我二爸当时的情绪很忧伤。事后,王书记对我说:“像你二爸这样的高级干部,还非常谦和,非常平易近人,生活也很俭朴,你看办公室装饰得很简单,现在这样好的高级干部很少”。他又说:“这些老革命政治敏感性很强,你听出了没有,他们对当前中央的一些做法有意见”。不几天,即四月五日,发生了天安门广场事件。当天晚上,我问我二爸:“你们法院今天抓没抓人?”。他回答说“没有抓,市委批评我们为什么不抓人,我回答市委:‘我们要保护档案,怕坏人抢档案抽不出警力再去抓人’。实际上是不愿意去抓天安门广场上无辜的青年学生”。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份,我与榆林地区土地管理局局长一起去国家土地管理局争取资金。这一次我还带着妻子和儿子,顺便来京看望我二爸,我二爸非常高兴,非常热情,让我妻子和儿子住在他家里。当时他已离休,还住在市府大楼,每天坚持画画、写字、锻炼身体。晨练时还叫上我妻子和儿子,他们在一起拉家常,一起聊天,十分亲热。他很关心下一代人的成长,有一次,他很严肃地对我说:“加亮,你现在已是基层领导干部了,给共产党办事,不能只顾自己,要顾及广大老百姓,你一不能爱钱,二不能爱女人,记住这两条,你就不会犯大的错误”。这对我后来的成长受益匪浅。 他老人家逝世已有十一个年头,但他那慈祥的面孔,亲切的眼神还历历在目。在咱老家,说起郭老,没有不竖大拇指的、没有不赞美的,他们说郭老不摆官架子,认老乡,肯帮老乡办实事。不管谁去都能行。确实,他老人家的这些高尚情操、崇高品德、革命精神是我们的精神支柱,是我们的学习榜样,我们要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怀念他老人家。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老人家的可贵的一生。他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我尊敬的二爸!您永垂不朽。 郭加亮敬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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