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36年冬,几场大雪过后,把磐石这个小县城染成了一片白色,县街积雪满道,行人稀少,店铺冷落,偶有一两辆往奉天送山货的马车,发出单调的嘎吱嘎吱的声音。火车站和通往山野的重要路口都有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把守,检查、审视过往的每个行人,一片凄凉萧条的气氛笼罩着山城。 城西南角有个神秘而阴森的大院。高墙刺网、岗哨林立,每天警车、囚车出出进进,一批批爱国者被抓进去,又一批批地被秘密押走,这里究竟关过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楚。这就是新京(长春)日本宪兵团、磐石宪兵分遣队关押磐石地区抗日爱国人士的场所。 院内设有分遣队的拘留所和刑讯室。黑夜经常从这里传出一阵阵凄惨的叫声。 此刻刑讯室里日本鬼子正在用酷刑拷打一位坚贞不屈的中年妇女,她就是中共磐石中心县委所属之海龙区委妇女反日会会员、抗日游击队地下交通员、人称“梅花鹿”的赵玉仙。 “梅花鹿"的由来 赵玉仙出生在海龙县北部山区的五块石村。15岁那年,因为家境贫寒,为了还债,父母含泪将她嫁给本村比她大好多的刘凤久为妻。刘凤久腿有残疾,但老实厚道,他家住在五块石村南不远的一个山坳里,独门独户,孤零零的三间草房悬在半山腰,一条羊肠小道从山下直通刘家。这里依山傍水,一条小溪,在山脚下缓缓流过,四周郁郁葱葱,一股清泉从刘家东侧飞奔而下,玉仙将泉水用木槽引人院中浇灌蔬菜,一池池菜畦油绿鲜嫩,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一派农家田园的祥和景象。 刘凤久家有山地7亩,铁轱辘车一辆,两匹马、一头牛,因腿残疾,不能干重活,除寄居在他家的远亲老王管车喂牲口以外,其余农活,操持家务、教子育女全由赵玉仙一人承担。她心地善良、勤俭持家,粗茶淡饭与家人相依为命,安分度日。 那时,走亲、串门、赶集、进城、请医、送信都靠骑马。赵玉仙常骑她家的马快速穿梭于桦树林中,远远看去像骑着一匹美丽的梅花鹿在山林中奔跑。因此十里八村的群众送她一个雅号“梅花鹿”。后来,她参加了反日会,做了抗日游击队的交通员,由于她传递信息迅速快捷,“梅花鹿”的雅号传的更响更远,真名实姓反而被人们渐渐淡忘了。 立志逐日寇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鬼子为割断抗联与群众的联系,在磐石地区大搞清乡归屯,肆意烧杀掠抢,无恶不作。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广大人民的安定生活被彻底打破了,就连一向只知道下地种田、煮饭带孩子、与世无争的“梅花鹿”也深深感到日子难熬,活路难寻。仇恨日寇的种子在她心中萌发。 1932年秋天,“梅花鹿”骑马去磐石县城办事。正赶上日本鬼子枪杀中国人,并割下人头挂在电线杆上示众。其像之惨,令她目不忍睹。她想日本鬼子凭什么占我国土,杀我同胞?抗日救国的怒火在她胸中燃烧。 1933年冬天,中共磐石中心县委派刘明山到海龙县北部山区收降“土匪”,发展抗日游击队,壮大抗日武装力量。刘明山对“梅花鹿”早有耳闻,而他每次下山、进山都从“梅花鹿”家门口路过,所以,刘明山先是有意到她家讨水喝,借以歇脚闲唠。熟识以后,便向她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梅花鹿”本来就是一个具有民族正义感的人,平素又有抗日救国的愿望,因此,一经宣传更坚定了投身抗日的决心,她参加了抗日队伍,担任了抗日游击队的地下交通员,她的家也自然成了抗日游击队的地下交通站。 1934年3月,“梅花鹿”加入了五快石妇女反日会,积极组织妇女参加抗日活动。她带领几名妇女在村子里张贴反日标语,并率领她们参加公审、处决当地恶霸汉奸大会。 妙计购军火 抗日烽火燃遍关东大地,辽南、辽东抗日游击活动风起云涌。随着抗日队伍不断扩大,对武器的需要也日益加大。除“以敌养我”从敌人手中夺取武器而外,还千方百计筹集资金,设法从敌伪手中购买。海龙区委决定把购买军火这一艰巨而危险的任务交给“梅花鹿”。 夜深人静,她驱马回五块石。皎洁的月光照着林间小路,“梅花鹿”回忆区委领导的重托和深切的希望,她眼前浮现了一幕幕游击队员同敌人浴血奋战的场面,深深感到没有充足的武器弹药,怎么能打跑小日本?一路上想了好几个方案,都觉得不妥,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愁云。回到家,丈夫老刘关切地递给她一碗大碴子粥,她一边喝一边继续想办法。丈夫将一个咸鹅蛋放在她手中说:“快吃吧,出什么神呢?”她的目光移到了手中的鹅蛋上。鹅蛋是前天妹妹送来的,突然她眼前一亮,想起了妹夫李青山。 李青山,明面是二道岗自卫团团总,实际却是我党地下党员,他认识县城里一个被人称为“二鬼子”的日本翻译刘仁珠。这个朝鲜人不但有权有势,手眼通天,而且贪婪成性,见钱眼开。“梅花鹿”决定利用这层关系搞军火。 这天她揣上李青山的亲笔信,骑上小花马,直奔海龙县城。在一个小洋房里见到了日本人的狗腿子刘仁珠。“梅花鹿”客气地寒暄道: “李团总让我代问刘先生好!” 随后递上李的亲笔信说:“这两年乡下闹胡子,李团总虽然成立了自治联防队,可是缺枪支少弹药。他说刘翻译官重义气,讲交情,门路广,办法多,特意派我上门求助。”将一叠钱和一枚金戒指递了过去: “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见钱眼开的刘仁珠,收起钱物,满脸是笑: “小事一桩,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事隔半个月,“梅花鹿”再度来到海龙县贼。一进门便问到:“刘翻译官上次那事办得怎么样了,李团总让我来打听打听……” 刘仁珠很自信地说: “枪支弹药已经备妥。” “那怎么取货啊!” “我看,明晚8点在城外赵家坟林子里交货吧。” “梅花鹿”干脆地说:“好了!就这样定了!” 第二天晚上李青山全副武装,带领化装成自卫团团丁的抗日游击战士,到达约定地点,顺利取走了这批枪支弹药。就这样“梅花鹿”深入敌巢,利用敌人,从敌人营中购走了6批枪支弹药,武装了抗日游击队,有力地打击了敌人。 设立家庭救护站 由于日本鬼子不断清乡、讨伐、烧杀掠抢,使活动在磐西、磐北山区的抗日游击队,处境日益艰难,不但给养成了问题,而且缺衣少药,伤病员有增无减。目睹这一切,“梅花鹿”心急如焚,便向组织请求在她家设立一个临时救护站。 党组织很快批准了她的请求,区委领导感动地说: “玉仙同志,这一下你们家可要多受累了。” 家庭救护站设立后,来她家养伤治病的游击队员一天天增多,“梅花鹿”也一天天忙起来,换药、喂饭、洗衣、倒尿全由她一人承担。她忙,她的丈夫、女儿也都跟着忙。为了买药,她骑上小花马连续半个月奔走于海龙和磐石两县,有时党组织购药的钱不够,就毅然从自己家里仅有的几个钱里往外挤。为了节省用药寻找偏方,她曾经遍访康大营子、三棚砬子、二道岗子等沟沟岔岔,想尽一切办法为游击队员治疗伤病。伤病员多,吃饭也成了大问题,她常常让家里人少吃,省下粮食给病号。“梅花鹿”的高尚品格,感动得游击队员直落泪。夜间她还经常深人到山区,向妇女宣传抗日救国的思想,动员她们给抗日游击队员缝补衣裳,做军鞋。 巧送地形图 1934年7月的一天,骄阳似火,山窝里热浪袭人,“梅花鹿”正在柳树下为伤员洗衣服,忽听山下传来“叭叭”的竹板声,一会从羊肠小道上来了一个打板算命的先生。这个人身材高大,面容清瘦,行动中透着稳健和精明。他就是我党地下交通员刘铁成,人送外号“刘黑塔”。他常以算卦为掩护,云游四方八屯,专门为地下党跑交通。 刘铁成来到树荫下,笑呵呵地对“梅花鹿”说:“嫂子又有骑马的任务了。” “快讲吧!啥任务也难不倒俺。” 刘铁成严肃而神秘地说: “康大营子警察署的地形图已经画完,你赶紧跑趟山里,把它交给游击队,这可是决定战役成败的大事啊!” “梅花鹿”郑重地接过地形图说: “保证完成任务”。 康大营子当时属海龙县第四区,地处海龙北部山区,既是磐石中心县委来往海龙的交通要道,也是海龙区委开展抗日活动的重要地点。而康大营子警察署就像埋在这里的一颗钉子,成了开展抗日活动的一大障碍。所以磐石中心县委决定拔掉它。地形图由地下党员刘正儒绘制,并迅速交给了刘铁成,几个小时就又转到了“梅花鹿”手中。 “梅花鹿”心里掂量出任务的分量,暗暗思考着如何闯过三棚砬子自卫团这一关。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赶紧梳头换衣服。她今天梳头格外用心,后脑海上那个疙瘩鬏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满意为止。接着便骑上小花马向山里飞奔而去。 三棚砬子是磐石县的一个区公所所在地,因为这里接近抗日游击区,所以自卫团团丁对过往行人查得很严。碰上长得好看的妇女,还要叫到屋里盘问、搜身。“梅花鹿”骑马路过这里时,一个长着八字眉的团丁,嬉皮笑脸地拦住了她的去路。这家伙在“梅花鹿”的身上乱摸一通,见没搜到什么,便不怀好意地叫她进屋继续搜,“梅花鹿”怕惹出更大麻烦,耽误了大事,就故意大声斥责他: “你这是干啥?谁家都有兄弟姐妹,欺负一个女人你也不嫌寒碜。” “八字眉”仍不肯放过她,“梅花鹿”急中生智,又高声说:“你要再不放过俺,俺就去找你们团总了,他和俺妹夫二道岗子的李团总是把兄弟,到时候别说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团丁一听连忙点头哈腰陪着笑脸: “例行公事,请别见怪。” 客客气气地送走了“梅花鹿”。其实李团总和这里的团总仅仅认识而已。“梅花鹿”有意用来吓唬他,那团丁果然中计。 “梅花鹿”赶到抗日游击队的驻地时天已擦黑了。当她打开疙瘩鬏取出地形图时,游击队长紧紧握着她的手说: “玉仙同志辛苦了,谢谢你帮了我们的大忙!” 雨夜送密信 1936年一个深秋的傍晚,秋风阵阵,秋雨绵绵,光秃秃的田野上一片凄凉。海龙区委书记杜大包冒雨来找“梅花鹿”,对她说: “日本鬼子大规模围剿开始了。中心县委指示,必须立即通知红石砬子游击队火速转移到蒙江或临江一带,与杨靖宇将军汇合。” 杜大包神情严肃又满脸焦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接着说:“此事关系到游击队员们的生死存亡,刻不容缓。” “梅花鹿”坚定地说: “杜书记,你放心!我一定争分夺秒把信送到。” 她迅速把信装进一个细竹筒里,系在马肚带底下,披上蓑衣,打马飞奔红石砬子。 从五块石村去红石砬子,要翻两座山,趟一道河,此刻,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黑,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阵恐怖的狼嚎声,路滑山陡,小花马累得直喘粗气,可“梅花鹿”想到抗日队员身处险境,一切艰难险阻都不在话下,她连连挥动马鞭,马跑得更快。绕过三棚砬子。来到了一条大河前,由于雨大河水上涨了很多,小花马望着湍急的河水,说什么也不肯向前迈步了,为了争取时间,“梅花鹿”毫不犹豫地跳进冰冷的河水中,拉着马向河里走去,全身都被河水湿透了,冻得上下牙直打颤。上岸后她顾不上拧干身上的衣服,继续快马加鞭朝红石砬子急驰,她知道早一分钟到达,游击队就能早一步脱离险境。 终于在天亮之前将信送到了游击队长的手中,游击队安全地转移了,可她却因淋雨和劳累生了一场大病。 鬼爪攫人魂 1936年立冬前后,游击队3号队员刘书林穿一身叫花子衣裳,去赵玉仙的家联络,发现有敌人的特务布控,不许到这家要饭。 无奈,刘书林又去二道岗联络站和人称飞毛腿的谢荫堂相见。谢告诉他,拐子坑的农民自卫队员王祥,在磐石地区警务统制委员会密侦李福的威胁利诱下叛变了,也当上了日宪兵队的密侦,与李福一样,成了磐石抗日革命者的灾星。 李福原名李庆升,外号李秃子,30来岁,四方脸矮胖墩,走路左右摇摆鸭子转,一肚子坏心眼。他以日领事馆的嘱托身份,进入日本宪兵队当上密侦,专门在磐石、海龙交界的边境村屯活动,搜集我磐石中心县委、海龙区委和抗日团体的情报,向日本宪兵队提供搜捕的黑名单,杀害我地下人员和抗日骨干。 阴历十月十四(阳历11月27日),由王祥与李福做向导,分头导引日本宪兵队福加工作班,潜入海龙康大营、张家街(今兴华乡)一带,搜捕抗日分子与革命者。 1936年11月27日,特务李福禀承磐石日本宪兵队的旨意,在叛徒王祥的带领下,协同日本宪兵20多人,荷枪实弹包围了“梅花鹿”所在的小山村。这天是“梅花鹿”的女儿结婚的日子,小院热闹非常,日本宪兵冲进去后,王祥指着赵玉仙同志说: 林海梅花鹿——抗联女交通员赵玉仙 “她就是‘梅花鹿’!” 这时院子里的人们都惊惶失措,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梅花鹿”狠狠地盯着王祥,明白了一切。她异常冷静,从容不迫地理了理耳边的头发,语重心长地对丈夫说: “我这一走大概就回不来了。喜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为我担忧……” 女儿哭着抱住妈妈不放手: “妈妈我不让你走!” “梅花鹿”深情地说: “傻孩子,狼都进咱家门了,妈不走行吗?你要照顾好爸爸”刘凤久眼里含着泪,拿一件她常穿的士林布小褂:“玉仙带上吧,自己多保重……” 特务把“梅花鹿”带走了。 这是一次大搜捕,被捕的游击队员、救国会会员、妇女会会员除了赵玉仙之外,还有穆老五、颜景升、王喜生夫妇(叛徒王祥的亲叔婶)、李汉章夫妇等33名。当天五花大绑推上汽车,拉到磐石日本宪兵队进行审讯。 自此后,赵玉仙几乎是天天受到严刑拷打。 日本宪兵队的宪兵中尉冈村一郎小队长,是残忍至极的法西斯匪徒。他发明了诸多摧残中国爱国者的酷刑:由鞭子抽、板子打、罚跪、罚站、泼水冰冻、装麻袋摔,灌凉水、灌辣椒水到灌火油,放狼狗咬、子母弹剜肋巴骨、沸水浇后背等,步步升级的残酷肉刑,更为酷烈折磨人的是,睡铁床铁蒺藜刺脊背、坐老虎凳、坐火炉、拴大拇指吊在梁上打秋千、压杠子压碎腿胫骨、竹剑刺阴户、指甲盖里钉竹签、烧红烙铁烙......还大言不惭的宣称:这是日本皇军‘特来帮助’满洲国建设王道乐土,对‘不逞之徒’进行教化必要的手段,只要是‘改恶向善’说出皇军需要知道的事情,便可立地成佛,成为皇军的高贵的朋友。好酒美味供你吃,高头大马任你骑。不然的话,只有走向地狱的一条路。 林海梅花鹿——抗联女交通员赵玉仙 敌人软硬兼施的招数,都是为了撬开被捕者的嘴巴,说出秘密吐出真情。但海龙区这批被捕者铁了心,没有一个是卑鄙无耻出卖自己灵魂的小人,大家同仇敌忾,对凶暴的鬼子敢怒目仇视,对汉奸走狗则睥睨鄙视。 腊八后的一天晚上,鬼子小队长冈村带上他全部的班底,走进血腥的刑讯室,决定拿我们的女交通员赵玉仙开刀,对中国爱国者,进行最后一轮的生死较量。这个场面,恰被李青山在保安队当兵的弟弟李庆春目睹。 走狗李福面目狰狞,他恶狠狠的拍桌子叫喊: “臭娘们,快把你的衣服都脱光了,过来受刑!” 女人从容不迫,镇静自若一言不发,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李福火了,指使打手们上去连撕带扯,将她的衣裤扯得净光,通身一丝不挂。 接着,他们把女人的双手绑在墙壁的铁环上,并用绳子把她的腰身固定在两旁的铁钩中间。女人满脸血迹,赤裸的上身一条条鞭伤往外渗着血,胸部被烟头烫起许多水泡,但她忍着剧烈的伤痛,怒视着面前的敌人。 而后鬼子小队长冈村上场审问: “你的要活?还是要死?要活,你马上就检举!要死,马上就给你行刑!” 李福这条恶狗,从火炉里抽出烧红的炉钩子,在赵玉仙的眼前一晃喝道: “快说,你们的头头刘明山哪里去了?五块石一带还有谁是共产党?” 此时的赵玉仙攒足了唾沫,朝李福脸上用劲儿啐了一口,骂道: “呸!败类。有你好看的那一天!” 李福立将烧红的炉钩子触到赵玉仙的乳房上,烫得吱吱冒出一股黑烟,留下焦糊的一道痕迹。 赵玉仙昏了过去。李福用揪着她的头发摇晃着,让她回过神来,又开始审问问: “臭娘们,怎么样,滋味好受吧?快说,为啥叫梅花鹿?都给谁送过信?” 赵玉仙咬牙切齿地反诘道:“你李秃子、鸭子转,为啥又叫祸福(曾名霍富)呢?你说个究竟,叫天下的老百姓也明白你的真相!” 冈村见李福没问出子午卯酉来,还遭到赵玉仙的啐骂,便对一指墙上挂的竹剑,对李福喊道:“八嘎,再用刑,重重的!” 李福奉命下了狠碴子,瞪着眼,秃头一晃,将竹剑刺进赵玉仙的阴户里,而后狠狠的搅动,下身的鲜血,顿时顺大腿流到地上。 赵玉仙疼得惨叫一声,又昏死了过去。冈村命人去舀来带冰碴的凉水,把赵玉仙激醒过来。 赵玉仙醒来头句话就说:“鬼子汉奸走狗!等着瞧,有你们这帮兽类的末日!杨司令会领红军打回来,收拾你们这帮畜类的!” 敌人用尽各种酷刑未能从“梅花鹿”的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于是对她下了毒手。 1937年1月20日,日本宪兵和磐石地区警务统制委员会将“梅花鹿”等32名抗日志士杀害。 “梅花鹿”赵玉仙同志,一位普通善良的中国农家妇女,为了抗日战争的胜利,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
浏览:1961 |
| ||
| ||
新增文选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