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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 落 的 爱
--写在女儿逝世一周年 一年了,几乎每天晚上都是静静地望着烟线,呆呆地坐在冰冷的电脑前,在昏暗的天空下,没有了你的欢笑,没有了你喜欢的小食,没有了你朗朗的电话声,也没有了你的嘈杂……一切都已沉寂,刹那间我感到了寂寞,感到了一种灵魂的飘逸,感到了这366天的难熬。 其实对于死亡、对于地狱,对于天堂,我已经不愿意去品味其中的悲与痛了,而更多的是回忆与死神争夺女儿的道路上点点滴滴的得失。去年的此时,你已经是弥留之际了,爸爸妈妈整日整夜地在医院里陪伴你,你坚强的性格,一直是这样的使我们不相信你就会离去,你始终抱有一种强烈的信念,治好病活下去! 记得那天你要爸爸把医生叫到床前,问医生“我还有多少日子?你告诉我!”医生无言对答,只是说“你与我比肯定我年纪大活不过你,你与小孩比……”医生的话已经软弱无力了,那段时间你咬紧牙关,忍着痛不言苦,爸爸妈妈看着你插满管子,被药液吊青吊肿的手臂,说“我们几辈子没有受过的苦,这次全部给你受了”心里异常难过,你听了小嘴一翘,微微一笑。阿岚啊!如此痛苦的时候,你却轻轻一笑而过。我知道, 你不愿意见朋友,见同学,不想把自己惨痛的一面留给大家,你却把一切痛苦,遗憾,留恋统统带走了。 去年的5月23日上午,你已经衰弱的一塌糊涂,无力讲话,爸爸坐在你的床前,呆若木鸡足足有几分钟时间连气都喘不出来。偶然,你睁开了眼睛,握住我的手,望着我。天啊!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无望、不甘,还有什么?如果说是挣扎,却是那么的无力。如果说是弥留,却没有任何一点生命的哪怕是残存的气息。如果说不甘,却没有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意志和力量。那一刻我被震呆了全部的身心,这一生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绝望的眼神,残酷啊残酷! 5月23日下午2点45分,我终生难忘的那一刻。你的呼吸爸爸已经听不到了,心电图屏幕成一条直线,备受病魔折磨的岚终于走了。泪水汹涌而去,心痛如刀割,爸爸妈妈呼天唤地。。。。一切无济于事。当妈妈用颤抖的手在你灰白的唇上最后一次抹上你喜欢的口红时,当爸爸把雪白的床单慢慢盖住你全身时,我的心碎了,我的血凝固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那样活蹦乱跳的、可爱善良的、嬉笑怒骂生活23年的女儿离我们而去了。。。。。阿岚呀!如果你还活着,爸妈一定会整天听你的笑声歌声而不烦。如果你还活着,“圆缘”的手撕鸡、“苏浙汇”的烟熏鸭、“南华”的火锅任你品尝。如果你还活着,下一站一定是新马泰的游程。如果你还活着,当呆波的公寓里也会有你一席。如果你还活着,“岚岚”咖吧或“岚岚”音像屋已经在这个城市的某条街上了。如果。。。。。。,不知是谁在人类字典中创造了“如果”两字,在现实生活中却永远没有“如果”! 我无力企求上天制造绝世的奇迹,只希望能在有生的日子里,在疲惫中想到这个世界我曾经拥有你。若干年以后,当一个步履满踌的老人默默在阳光下,在花草中望着嬉戏的孩子们时,他会在瞬间的寂寞中感悟他的这一生曾有过的生死两茫茫的时候,死亡对他来讲已经不可怕了。 长眠也好,小别也罢,他渴望那一天,在天堂碰见了自己的女儿,只想听到女儿喃喃的话语--“嘿…!爸爸你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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