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枫林——五一昌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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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记得那个地方
没有时间和空间 只有泪如风在旋转 ———题记 1 俄耳浦斯拿起竖琴 满目忧伤的面对我说 “我要为你弹一曲悲痛的歌， 为了那还是少女的却已是这坟墓的主人。 我要为你今生今世都弹唱， 让冥王允许我再次去地府， 把你找回！ 我发誓不会再回首， 让你永远在这个世界 和美丽和幸福共存！” 俄耳浦斯用衣襟拭拭泪水 美妙的歌声象绽开的牡丹 又如一泓甘泉流进我枯涸的心田 可是，一道闪电照亮了宙斯的脸 俄耳浦斯被宙斯撕成了两爿 一在四川，一在北京 象爬坡的火车用剪刀剪开的皮 看不见一点儿血 竖琴却被李商隐拾起 他调了调琴弦 放到我的手上 并且说，“你若不能死去，还 不如让此生在歌声中欢快， 那至少比茧中的蛹 网中的虫还幸福。” 我的声音点点头 他乘着云彩飞走了 竖琴在我的怀中睡熟 并打起了不知道什么是痛苦的鼾 2 我知道我不曾弹过竖琴] 也不知道什么是音乐 我曾经从苍白和噪音中生长 而飞天却给我示范 当然，她还跳着舞蹈 还反弹着竖琴 可我却学不会，她说，“来一段 《琵琶行》怎么样？” 我说，“叫《竖琴行》吧？” “反正都一样，死去的和现存的， 叫什么都可以，那些伟大的和 这些渺小的！ 反正苍蝇和爬虫都同样属于肮脏！” 我说；“那就请便吧，我 也不过随便说说，话语 不是生长在舌头上啊。” 这时，所罗门曾见到的示巴女王 不知道为何满目含泪的走来 “我的主人，你不能再这样 世界还需要人去打理， 我们还需要你的吩咐。 纵使那些恶魔在复活， 但我的主人，我尊敬的王， 你却可以战胜一切， 你是智慧的王。” 我知道我曾经或许是一个乞丐 但不至于幻想成为王 我说，“你去吧， 跟她一起跳，一起唱， 到这时，还不能满足这个世界的一点欲望， 那我干什么还要自己存活？” 她去了，裸着胸脯 泪如暴雨和歌声 顺着胸脯流下来 3 但这一切终究要结束的 但这一切终究要从大火中焚烧 斯芬克司挥舞着剑 蓝色的火从剑刃上喷出 烧红了宇宙，映红了上帝的满是胡须的脸庞 我说，“我曾经是你的对手， 让你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 但你却又复活了， 如今我已成了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你为何不守自己的诺言？” 他用眼睛说话，“ 什么诺言？那不过是两个声音， ———和我的屁声一样。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需要毁灭， 你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出现， 你不知道根本就不应该有这个世界。 你是个无知的蛹，你不知道保护你 的要窒息你。” 我知道我都不过他，我只是一个用 最脆弱的肉做成的东西 他于是大摇大摆的把飞天和女王都掠去了 飞天拼命的反抗挣扎 她含着火焰的双眼却又流着泪水 她把竖琴庄重的交给我 她说，“你别忘记了这里的一切， 纵使巨大的改变掩盖了过去的记忆， 但你不应从现在的快乐中忘记 过去发生的事情， 你不能象那些东西， 让无耻和忘记遮掩伤痕。”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她们被斯芬克司撕吃了 我怎么向所罗门说呢？ 我只有一个竖琴可以为证 可它不会说话，也不会为我说话 话语是被一群动物霸占 4 这是我所知道的 这是我所知道的 这就是这个世界 我又不会让竖琴唱出美丽的歌 我又怎么让冥王为我感动？ 我又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即使我被上帝错爱，成为选民 但是，我却是如此 我不想去选择，或许根本不能选择 上帝捋着胡须说，“你是我之子，你别无选择！” “啊啊，我，我……” 我却如同从天堂坠入地狱 我问但丁，“你是否也这样？” 他说：“问你自己吧， 问你自己的心灵， 看它是否有阳光照射， 看它是否有雨水在滋养， 纵使天气很干燥， 纵使这里不如天堂， 但你还可以用自己的血，用自己 的泪为它浇灌， 用自己的肉为它施肥。” “但我只是一个灵魂，”我说。 但丁拂起袖子不见了 我知道，他根本听不懂我的话 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苦痛 我只是被封在冰河中 不是肉体的痛，而是灵魂 被冰冻和践踏，还有野生的狼 到冰河上撕咬我露在冰外的头颅 我问西西里弗斯， “你何必如此认真？ 你何必如此费劲？ 你可以偷懒休息一下 你还可以贿赂上帝的夫人 或许可能会改变对你的判决。 如果这个世界总如你所认为的那样 有美丽、善良和正义， 那你不这样又有何碍？ 那你这样，又有何益处？” 他默无言语，他不作回答 我知道，他根本不能反抗自己 5 我只能去请教最伟大的歌者荷马 我说，“无论你怎样歌唱历史， 历史终究已是过去， 那些东西被现实弄成了谎言， 你却不能从中看到真实的面孔， 它让你成为坟墓中的灰， 屠刀下的鬼， 你却走来走去，吟诵你的诗， 你的诗不能改变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你。” 荷马说，“但你可以吗？ 你还不过是一只蚂蚁， 是一群蚂蚁中的一只， 还不知道如何成为自己，就已经 成为了他人， 你自己去悲伤吧，你却为了别人 而欢乐，你不知道自己 从和而来，又到何去？ 你只是在那儿存活着， 和泥土和石块一样， 任风雨的暴行，你这个白痴！” 我知道自己不曾是他的对手 可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我该向何方前进？ 我暂且把尸体放在那里 我让灵魂去寻找方向 我的眼睛提着灯笼 我想，我总会找到一个地方 那里有我的位置 6 当然，我很吃惊于这个变化 如当初所想象的不一样 这里没有往昔的任何影子 惊讶？惊讶？ 还是看见了示巴女王的灵魂？ 我明白她们焦急的心情 但我也是无可奈何 我又不是万能的上帝可以 用话语改变一切 我只是上帝的一个选民 因此我必须是一个东西，在行走，在思考 当然，还会惊讶！！！ 她们流着灵魂的泪 央求我不要忘记了她们的话 我漫步经心的点头 但谁知道这点头又意味着什么 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只是一个东西，并且称作我这个东西 我只不过是如此的一个东西 但雅典娜坚决反对 “你还可以哭，你可以用眼泪表示痛苦，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痛苦， 你却可以走出去，不在这里生存， 你去坟墓，那就是你的宫殿！ 或者，你来我的怀抱， 我给你乳汁，你或许还可以拯救自己。” 但我请求 “我能不能在你子宫中生活， 我亲爱的主人，美丽的智慧女王 我不想在这里踯躇，我希望 大火焚烧了一切，连同我的躯体 但只有我的心在你的子宫中快乐 的生长。” 雅典娜点点头 我便沿着烟囱爬进了宫殿 7 但我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我所希望的那样 它不适合我的生存 我才发现，原来是母亲的雅典娜 现在已是少女 我怎么能在少女的子宫中生活 那里缺乏生命的养分 更缺乏灵魂 那里连宫殿也没有建筑起来 是啊，我很吃惊 这令我无处可逃 我要直接面对她，直接的 用灵魂面对 他们想要掩盖历史 我却要在掩盖中翻开历史 他们千方百计的隐蔽记忆 我却要在隐蔽中寻找记忆 悲痛不会因此消失 它和这块土地成为土地 记忆不会因此短缺 它和这片天空一样成为天空 他们改变了这里 但这里在我却没有改变 我也不会允许它改变 这是我永恒的气息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