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血溅落在青绿的麦田间 　　黝黑的大地的肌肤上 　　悲怆而不能自已的心中 　　你在那时被迫地沉默 　　任命运用刀割破你的脆弱 　　你的身躯在惊惶中颤抖 　　你的四肢在恐惧中蜷曲 　　你的手指嵌入天顶的罪恶里 　　你却无法欺骗自己的眼睛 　　所以你尽全力甩动头颅 　　挣扎着不再去怒视那施暴者 　　可是你张大的双眼 　　只看到了四周惨淡的夜的深意 　　 　　五月的血与雨混合一处 　　不经意的流淌中 　　欢乐与伤感被一同洗去 　　可是洗不去的还有回忆 　　不是因为你的默默无闻 　　而是因为我们的矜持和无知 　　我拧了一水又一水 　　也抹不去鲜红的痕迹 　　是那样一朵孤傲的芳灵 　　飘然自逝 　　不在明媚的阳光下 　　不在温和的凝视里 　　 　　五月的血长流不止 　　直到淹没整个六月的记忆 　　然后让全部剩余的生命窒息 　　或是痛苦地痉挛在每个日子里 　　我看得很清楚那不只是血 　　不只是红细胞白细胞 　　不只是血小板和血浆的简单集合 　　那中间有肆意滚落的泪 　　有哽咽着的呐喊 　　有迟疑着的惊魂的嬗变 　　消融于一片落日般的静穆 　　然后潜入命运的每一道轨迹里 　　直到我惊愕的指间碰到了它 　　封锁了我最后一声无力的叹息 　　 　　五月的血凝固了苍老的时钟 　　暗红的悲痛锈迹斑斑 　　谁用你的脚步声继续在走 　　你又让谁听到你的呼吸 　　看到你的双手 　　野蛮的夜啊吞噬了我的思念 　　不应该是哀悼 　　是滴滴洒落的再也无法抑制泪水 　　是久久伫立的再也不可修饰的愤怒 　　爆发于生命的黑洞里 　　做最后一次轰轰烈烈的面对死亡的祭奠 　　然后裹起一秋的黄叶 　　一冬的飞雪 　　隐匿在莫测的无边冷漠中 　　独自抵抗不可遏抑的凄凉

原文2000-5-29 发表于“水木清华”BBS  浏览：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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