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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体告别仪式详述 自从得知这位女孩的不幸遭遇后,人性和良知促使着我一直关注着此事。30号晚上回到宿舍,忽听同学说起在网上看到邱庆枫同学遗体告别将于次日在昌平举行,立即萌发了要去参加的念头。打电话证实后,我与同学决定次日早晨赶赴昌平,丝毫没有考虑那些无聊的课。 31日5:00,我俩就起床了,从二楼窗户跳出宿舍楼后(6:00才开门),打的赶赴积水潭,搭乘345路汽车到达昌平。向路人问路找到了殡仪馆,不大,也不华丽,让人不仅要问为何要从北京把遗体和大批参加仪式的师生拖到昌平来举行遗体告别,还几乎没有人知道,看来地点的选定确实是下了一番工夫的。如果我方向感没有错误的话,殡仪馆的大门应该是朝南的,入门向左拐就是告别厅。由于我们到时才6:30,所以到处显得静悄悄地。两人都无言,只是坐在长椅上默默地等待。 将近7:00的时候,有一男一女抱着一束白花走来,看样子也是学生。他们告诉我,他们是华北电力大学的,今天来这儿,只想见上可怜的小师妹一面,送她走上天堂之路。我深深地理解他们的心情,这样的惨剧,谁能保证下一次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有一辆灵车驶了出来,我拦住司机,问他是不是去接邱庆枫同学的遗体,他一脸漠然:“我不知道名字,业务多了去!”我再也没问什么,庆枫的死,在他人看来,意义只不过相当于一粒尘埃的飞落罢了。 7:20,庆枫的灵车驶进殡仪馆(当然我是过了一会才意识到的),那是一支由三辆车组成的车队。在前是白色的灵车,就是由小轿车改装的最普通的那种,挂着黑黄两色的挽纱。中间是一辆客车,坐着一些北大的老师、同学和新闻中心的人。最后的小车里坐的是庆枫的亲人。人们下车后,把庆枫的遗棺从后门抬进告别厅的后厅,接着就开始布置灵堂。我们默默地走上前去,帮着他们干起来。没有招呼,没有命令,我们配合得那样默契…… 周围的花圈上别着各悼念人和单位的名字,左边是北大校方、学生会、研究生会、庆枫生前所在系和班级、物理系和哲学系以及棉竹市教委、棉竹中学等单位的,右边是庆枫的亲人和一批北大校领导的,正中放的是庆枫父母敬献的花篮。北大新闻中心的摄象机从下车开始就不停地转动着,发出一种令人厌恶的声音。布置灵堂的过程中,操纵摄象机的人连手都没有伸。灵堂布置完后,人们都走到门口等候起来,几位学生也做好了接待来宾的准备。 殡仪馆里渐渐热闹起来了,隐约可以听到别人的痛哭声,真可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以歌”。我独自走到后厅,庆枫的遗体还放在那里,空空的屋子里只有我和她。看着那蒙着红布的棺材,我怎么也无法相信十几天以前那还是一个鲜活的人。我静静地站着,看着,心里在流血,在喷火…… 几位老师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到后厅,默默地把灵柩抬到前厅。棺盖打开了,面纱揭开了,生平第一次,我看见了逝者的脸,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感到无限的震撼。那是一张多么美丽的脸啊,胖胖的,非常讨人喜欢,嘴微张着,让人觉得她好象只是在睡觉而已。庆枫的眼角和嘴角有一些白色的东西,看来遗体维护得并不好。工作人员把她生前穿过的裙子和几朵鲜花放在她身上,缓缓的将她推入……(非常抱歉,我不知道那个摆放遗体的东西叫什么) 8:55左右,五辆大客车载着北大学生到了。庆枫的父母也步履蹒跚地到了,庆枫的母亲一路走一路哭,自己已经站立不住。她一进灵堂就瘫在椅子上哭起来,从外面很远就能听见她那令人心碎的哭声。庆枫的父亲显然坚强一些,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但所有人都从他那红肿的眼睛里了解了一切。他也许还不了解关于这件事的种种风波,只是握着每一位同学的手哽咽着道一声“谢谢”。我站在那里,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就这样被可恶的歹徒搞得支离破碎……在场的同学大都表情肃穆,尽管真正流泪的人并不多。而一群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则麻木地站在门外,如同看戏一般,也许是少见多怪吧。北大的主要领导因公务繁忙未能出席,若在场,至少也不会如此麻木吧。 告别仪式持续了40分钟左右,当我们搭上北大校车回京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邱妈妈令人心碎的哭声…… |
原文2000-5-31 发表于邱庆枫纪念馆“请您留言” 浏览:9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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