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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10时54分,新华社摄影记者赵建伟在大海上传来救捞的最新消息:可能是最大的一块失事飞机残骸已经发现,潜水员已入水勘察,以确认其大小,估计打捞工作将在今日凌晨展开。赵建伟乘坐的救捞船也正在赶往该片水域。
尽管与赵建伟从未谋过面,但空难事件让他成为记者们羡慕的对象。他是被获准上救捞船跟踪海上搜捕整个过程少数几个记者之一。在电话中,赵建伟不住地咳嗽,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他感冒了。从8日下午4时10分,赵建伟踏上海军救捞船那一刻起,整整31个小时没有合过眼,20张最权威的“5·7”空难海上救捞照片就是从这艘船上发出的。 事发次日开始随船采访 “7号晚上,我和妻子从南京休假回北京,下飞机时我还和妻子开玩笑,说这次五一期间全国飞机密度那么高,民航方面做得还不错,没出什么事。谁知道第二天清早就接到这次空难采访任务。在1个多小时内,我完成了用于采访的所有装备的准备工作,开着车就往机场赶,准备搭当天13时45分的航班飞大连。和我同一班飞机的有20多位死难者的家属,机上的气氛十分凝重。从那时起,我已经感到这次任务是对生理和心理的一次巨大考验。由于飞机晚点,差不多下午3时半才到大连。海军的车直接将我送到他们的一艘补给船上。当天下午4时10分我正式登上海军的救捞船,开始了我从事新闻工作20多年来第一次空难海上救捞的采访。 每拍一张都有末日感觉 “我所在的救捞船一直处于坠机海域,海面上一片忙碌,漂浮在海面上的遗物、飞机残骸随处可见,我被眼前的惨烈所震撼,镜头随便咔嚓一下,都有世界末日的感觉。20多艘军舰在海面上来回搜查,潜水员不停地轮番下水进行探查。当天下午4时40分我发出了上船以来的第一张照片。这时船上的官兵给我送来一碗方便面,这是我当天吃的第一餐饭。此后的数十个小时中,为了跟踪采访拉网式搜寻,我又换乘小船,跟在两艘拉网船后面拍摄,到9日晚10时,共发出了20多张图片。 “当我的镜头对着海面的飞机残骸,对着废寝忘食的救捞人员,我无法不激动。30多个小时不合眼却不觉得困,我也不知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我。我只有一个念头,把海上救捞的情况以最快最好的表达方式传递给外界,以告慰100多死难者的亲人。 捞上来的通常都是器官 “没能拍到死难者遗体被打捞上来的镜头是我目前最大的遗憾。我尽量将镜头对准那些工作在第一线的救捞人员,他们的确太让人感动。在船上我听官兵们说,7号晚上的一次打捞,捞上来4个人,两男两女。正当救捞人员扶住其中一具男尸准备往上拽时,肚子里的肠子、肝脏全掉出来,砸在下面救捞人员的头上。由于飞机是起火后坠入海里的,遇难者遗体很少能保持完好,很多时候捞上来的都是些人体部位,甚至是器官。这对我们的救捞人员来说是何等残酷! “灾难发生时,处在其间的任何人都有生命竟是如此脆弱的感叹,但艰苦卓绝的救援工作展开时,我又不能不说人类是坚强的。我想我还有机会,因为飞机的主要部件及关键的黑匣子目前已有眉目,69具尸体被打捞上来了,还有40多具估计在机舱里面,这部分的打捞将会是举世瞩目的一刻,我会尽全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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