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献_中国古代文献~集部_82号馆文选__仇池笔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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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池笔记 卷下(二)
五谷耗地气 吾昔有田在蕲水,仅种一斗,得稻十斛。问其故,云:「连山皆野草散木,不生五谷,地气不耗,故发如此。」以是知五谷耗地气为最甚。王莽末,天下旱蝗,黄金一斤易粟一斗。至汉建武二年,野蚕成茧,被于山泽,至五年渐少,而农事益修。盖土不生谷,地气无所耗,蕴蓄日久,发而为野蚕旅谷,其理甚明。凡地不生草木者,多产金锡,亦其理也。书此,以为卫生之方。 论菊 菊黄中之色香味和正,花叶根实,皆长生药也。北方随秋早晚,大略至菊有黄华乃开。岭南冬至乃盛,地暖,百卉造化无时,而菊独后开。考其理,菊性介烈,不与百卉并盛衰,须霜降乃发,岭南尝以冬至微霜也。仙姿高洁如此,宜其通灵也。 本秀二僧 见《志林》二卷 梅询非君子 见《志林》四卷 吴育不相 见《志林》四卷,并上条,见真宗仁宗之信任内 时无英雄竖子成名 见《志林》一卷 永洛之役 张舜民云:「永洛之役,李舜举、李稷、徐禧皆在围中。上以手诏赐西人云,若能保全吏士,当尽复侵地。诏未至而舜举等已死。」圣意可谓重一士而轻千里,惜此等不被其赐也,哀哉! 二李优劣 中官李舜举死于永洛。将死,以故纸半幅书曰:「臣舜举死无所恨,但愿陛下勿轻此贼。」使一健黠者间走以闻。时李稷亦将死,书纸尾曰:「臣稷千苦万屈。」上为一恸。然二人优劣贤不肖,已可见矣。 太尉足香 方李宪用事,士大夫或奴事之,穆衍、孙路至为执袍带。王中正盛时,俞充令妻执板以侑酒。彭孙本一劫盗,招出,气陵公卿。韩持国至诣其第,出妓饮,酒酣慢持国,持国不敢对。然尝为李宪濯足,曰:「太尉足何香也!」宪以足踏其头,曰:「奴谄不太甚乎!」孙在许下,私捉逃军三百人役之。予时将乞许,觊至郡斩讫乃奏,会除潁乃止。 西征途中诗 张舜民通练西事,稍能诗,从高遵裕西征回,途中作诗曰:「灵州城下千株柳,总被官军砍作薪。他日玉关归去后,将何攀折赠行人。」「青冈峡里韦州路,十去从军九不回。白骨似山山似雪,将军莫上望乡台。」为李察所奏,贬郴州盐税。舜民云:「官军围灵州不下,粮尽而返。西人城上问官军汉人兀捺否,答曰兀捺,城上皆笑。」兀捺者,惭愧也。 招高丽 见《志林》三卷 易书论语说 孔壁、汲冢竹简科斗,皆漆书也,终于蠹坏。编钟、石鼓益坚,古人为不朽之计至矣。然其妙意所以不坠者,特以人传之耳。《易》言:「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吾作《易》、《书》、《论语说》,亦粗备矣。呜呼,又何以多为! 太极真人 见《志林》三卷 论金盐 王莽败时,省中黄金三十万斤。陈平用肆万斤间楚,董卓郿坞金亦多,其余赐三五十斤者不可胜数。近世金不以斤计,虽人主,未有以百金与人者,何古多今少也!凿山披沙无虚日,金为何往哉?颇疑宝货神不可知,复归山泽耶。尝闻盐亦然。峡中大宁监日有定数,若大商覆舟,则盐泉顿增。乃知寻常便液之出,不拘远近,皆归本原也。 放生池碑 湖州有《放生池碑》,载其所上肃宗表云:「一日三朝,大明天子之孝;问安视膳,不改家人之礼。」鲁公知肃宗有愧于此乎?孰谓公区区于放生哉! 三騣马 唐李将军思训作《明皇摘瓜图》,嘉陵山水,帝乘赤骠,起三騣,与诸王嫔御十数骑出飞仙岭下。初见平陆,马皆若惊,而帝马见小桥不进,正作此状,不知三騣谓何。今乃见岑参诗有《卫驾赤骠歌》,曰:「赤髯胡雏金剪刀,平时剪出三騣高。」乃知唐御马皆剪治,而三騣其饰也。 诵金刚经 见《志林》二卷 神清洞 曹焕游嵩山,中途遇道士盘礴石上,揖曰:「汝非苏辙之壻曹焕乎?」顾其侣,曰:「何人?」曰:「老刘道士寓此,未尝与人语。」道士曰:「苏辙,欧永叔门人,汝以永叔为何等人?」焕曰:「文章忠义为天下第一。」道士曰:「所知者如是而已。我永叔同年也,此袍得之永叔,盖尝破而不补,未尝垢而洗也。近得书甚安。汝岂不知神清洞事乎?汝与我以某年某月某日同集某处,我当以某月某日化于石上。」复坐,不复语。焕亦行入山,果如期化于石上。 论杜甫杜鹃诗 南都王谊伯谓杜子美诗,历五季兵火,多舛缺;且如「西川有杜鹃,东川无杜鹃,涪、万无杜鹃,云安有杜鹃」,盖是题下注,断自「我昔游锦城」为首句。谊伯为误矣。子美诗备诸家体,岂可以文害词、词害意耶?原其意,类皆有感,亦《诗》之比兴、《离骚》之法。按《百物志》,杜鹃生子,寄之他巢,百鸟为饲之。胡江东所谓「杜宇昔为蜀帝王,化禽飞去旧城荒」。此鸟至微,知有尊,故子美云「重是古帝魂」,又曰「礼若奉至尊」,讥当时刺史禽鸟有不若也。明皇以后,天步多棘,刺史能造次不忘君者可数也。严武在蜀,虽横敛刻剥,实资中原,是「西川有杜鹃」耳。其废王命,擅军旅,绝贡赋,如克逊在梓州为朝廷忧,是「东川无杜鹃」耳。涪、万、云安刺史,微不可考,凡其承君者为有也,怀贰者为无也。谊伯又云:「子美不应叠用韵。」子美自我作古,叠韵何害于为诗。 轑釜 见《志林》四卷 论淳于髠 淳于髠一斗亦醉,一石亦醉。至于州闾之间,男女杂坐,几于劝矣,何讽之有?盖有微意。以多少之无常,知饮酒之非我,观变识妄,平生之嗜亦少衰矣。是以讬于放荡之言,而能规荒主长夜之饮,世未有识其趣者。 竹雌雄 竹有雌雄,雌者多笋,故种竹当种雌。自根以上至梢一节发者为雌。物无逃于阴阳,信哉! 戒杀 余少年不杀,未能断也,近年始能不杀猪羊。惜嗜蟹,每见饷者,皆放之江中,虽在江无活理,庶几求一活。即使不活,亦愈于烹煎也。亲遭患难,不异鸡鸭之在庖厨,不忍以口腹之故,使有生之类受无量怖苦耳。犹恨未能忘食味,食自死物可也。 广利王召 余一日醉卧,有鱼头鬼身者自海中来,云:「广利王请端明。」予披褐履革,黄冠而去,亦不知身步入水中,但闻风雷声。有顷,豁然明白,真所谓水晶宫殿也。其下骊目、夜光、文犀、尺璧、南金、火齐,不可仰视。珊瑚、琥珀,不知几多也。广利佩剑冠服而出,从二青衣。余曰:「海上逐客,重烦邀命。」有顷,东华真人、南溟夫人造焉,出鲛绡丈余,命余题诗。余赋曰:「天地虽虚廓,惟海为最大。圣王皆祀事,位尊河伯拜。祝融为异号,恍惚聚百怪。三气变流光,万里风云快。灵旗摇虹纛,赤虬喷滂湃。家近玉皇楼,彤光照无界。若得明月珠,可偿逐客债。」写竟,进广利,诸仙迎,咸称妙。独广利旁一冠簪者,谓之鳖相公,进言:「苏轼不避忌讳,祝融字犯王讳。」王大怒。余退而叹曰:「到处被相公厮坏。」 夏敬观跋 右《仇池笔记》二卷,旧题宋苏轼撰,亦宋人所裒集,非轼所手定也。赵开美既刊《志林》,又取此书于曾慥《类说》中刻之,去其与《志林》并见者三十六则,但存其题,详见赵序。今钞本《类说》列第十卷。凡上下二卷,共百三十八则。四库所收,从赵本录出,凡载全文者九十二,去文存题者三十四。昆山徐氏传是楼钞本亦然,疑所见乃赵氏刊版既佚后不全之本。此本取自钞本《类说》,增全文九,存题三,并见《志林》者实有三十七则,与赵刻去文存题三十六则之数又不符。或赵氏检对《志林》有漏略耶?玆以三本对校,以正盌脱之误。其见于商刻《志林》中者,往往视此为详,殆商刻集自原文,此则已经曾慥删削,间有足以订正讹误者,因亦刺取之,其无关订讹者,不入校语,以存《类说》之旧焉。己未仲春,新建夏敬观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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